074 他还记得(2/2)
俊美和煦的男子一样吧?所以当知道他也许已经变得大不一样的时候,才会那般气恼,才会不肯原谅。心中百转千回,临到了嘴边,却只能轻轻应道:“是,我知道了。”
“你也别在风中多呆,快些回去吧,我和晋王还有几句话要说。”宁翮对宁澜点了点头,转向宇文图,却只有一句话:“好好待她,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我的家事,”宇文图神情倨傲:“不必宁丞相时时刻刻提醒。”
他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宁翮身边的少梧,心情似乎不太好,虽然宁澜脸都没露出去,还是挡在宁澜身前:“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走吧,委实不想再看到你们,但愿后会无期。”
他说着便要将宁澜带走,宁澜还想和宁翮多说两句的,被宇文图这一拉便有些不情愿,二人僵持不下的情形难免有些不好看,少梧皱起眉头,看了宁翮一眼:“丞相他——”
“我与内子如何相处是我们自己的事,犯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插嘴,”宇文图皱眉,看向宁翮:“你们西戎人是不是都爱管别人家事?”
少梧皱眉:“丞相这——”
宇文图不让他说完,拉着宁澜便走,这次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宁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开始过来她眼里就只看到宁翮一个,根本不注意别人,此时突然被宇文图拉走,不免有些莫名:“殿下你——”
宇文图不理她,直到被宇文图放回马车之上,宁澜还没有回过神来,刚想说什么,宇文图却已经吩咐侍从:“走。”
“我还有话要说——”宁澜不愿,想要出去:“你让我——”
“和谁有话要说?”宇文图将她圈禁在怀中:“少梧?”
跟少梧有什么关系,宁澜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当然是跟父亲——”
父亲那个称呼蓦然被喊出口,宁澜突然愣住,她上一次喊宁翮“父亲”是什么时候?似乎从他决定要把她嫁给宇文图的时刻起,从西戎前往夏的一路之上,她都不再叫他一声“父亲”了,即使两人之间还有会话,可是那称谓却是能免则免的,她又不可能如别人一般用官职称他,所以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再叫过他一声“父亲”,因为心中始终不肯谅解吗?
可是原来她还是当他是自己的父亲的,即使不谅解,他依旧是生她的父亲。
宁澜忍不住落了泪,因为是车上没有外人,她的帷帽早已经被宇文图拿下,这样的模样自然被他看到,宇文图皱起眉头,声音烦闷:“干嘛哭,就因为我没让你跟少梧说话吗?”
宁澜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只是任由那种很悲伤的情绪蔓延:“我就是突然觉得……有些话若是没有告诉父亲……以后都没有机会告诉他了。”
宇文图没松手,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外边的人已经开始启程,他默然地抱着她,半晌之后突然道:“若真是很重要的话……我们去追上他们好了……”
“只是,见他可以,不许见少梧。”宇文图又道:“还有宁渊……也不要见了,以后又不是见不到。”虽然宁渊自觉自己掩饰得很好,可宇文图岂会看不出宁渊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样子。
宁澜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不必麻烦……虽然隔得远了些,但也不至于是永别……想说什么……以后写信给他好了……”
“你想和他说什么重要的事?”宇文图倒是好奇:“很重要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宁澜轻轻摇了摇头,推开他自己跑到车窗边悄悄掀起车帘看向远行的队伍:“再说了刚哭过,让他看见了也不省心。”其实她就只是想叫他一声父亲而已,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特意追上去……多丢脸。
何况她刚哭过,即使脸被挡住了,声音难免会露出端倪,想想还是不要了。
宇文图神色默然,没说什么,宁澜不想坐回去和他太亲近,因而只继续装作看着外边的人和景。
送行的人之中有些是夏随行兵士的亲属,虽然对西戎人不忿,却也没有生事,宁澜此刻看着那些人挥泪离开,却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邵氏。
她其实……还是悄悄的来了吗?宁澜心中不忍,想要再看时,却又看不到了,想了想,让宇文图吩咐去了宁家。
邵氏果然不在,宁澜等了很久,她方才回来,她跟佘曼妮一起熬好了驱寒的汤药,见到邵氏,宁澜什么也没问她,只是小声劝她喝下。
末了,将早早备下的蜜饯亲手喂给邵氏,终究是再也忍不住,抱住邵氏:“母亲,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你喝药怕苦的事情……我们居然从来都不知道。”
他们心中,一直将邵氏当成了他们的依靠,却忘记了邵氏一直也只是一个弱女子的事实,枉为人子。
邵氏口中含着蜜饯,眼中却是落了泪,含糊不清地道:“他告诉你的?”
宁澜只能含泪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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