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汉军出塞(1/2)
景帝中元二年四月,右北平和上谷两郡派出六万步卒出边塞,突袭匈奴左部。毫无防备的匈奴诸部毫无抵挡之力,短短数日内汉军竟孤军深入数百里,直抵燕北长城脚下,却没有继续进军,而是就地扎营,营建防御工事。等到匈奴权贵醒悟过来,随后而至的大量边民和粮草已经输送到汉军大营。汉军开始营建无数棱堡和壕沟,摆出死战不退的态势。
左贤王的王廷置于匈奴圣山——狼居胥山,立燕地数千里,驰援不及。当地匈奴诸部只能向云中单于庭所部求援,驻守云中的匈奴左大当户浑于坭坐拥铁骑近万,却视如罔闻,按兵不动。直到燕北诸部送来珍宝百车,牛羊十数万,这才勉为其难的派出五千精骑驰援燕北。
然而,就在援兵出发数日后,雁门郡太守郅都,持天子诏令和兵符,拜征北将军(二品,不常置,战时设),统率代郡,雁门,太原三郡都尉,令兵十万出雁门边塞,兵发云中。所率十万汉军,有胡骑八千,由胡骑将军公孙歂统率。
所谓胡骑,来源大部分是归降的匈奴人和义渠出身的胡人。大汉最显赫的胡人家族,便是典属国公孙昆邪所属的公孙世家。数年前,更有匈奴将军唯许卢等五人,率部归顺,景帝大悦,将其尽皆封侯。胡骑将军,不常置,秩比二千石,与光禄大夫平级,次于郡守一级。
新任的胡骑将军公孙歂乃是公孙昆邪同胞幼弟,曾在吴楚之乱中,率三千胡骑,且骑且射,生生拖垮了万余叛军,立下大功。此番景帝特意派他辅助郅都,率八千胡骑为先锋,星夜兼程,奇袭云中。
云中城头,左大当户浑于坭面对城外来回奔驰的八千胡骑,面色大骇。公孙歂来得太快,以至雁门到云中一线巡视的匈奴游骑压根来不及送回消息。虽然浑于坭对云中城内剩余的五千匈奴铁骑有信心,绝对能以少胜多的击溃八千胡骑。然而他心中清楚,汉军的主力,绝对不是眼前的胡骑。按多年与汉军交锋的经验,一旦涉及攻城掠地,其出动步卒数量绝对在骑兵的十倍之上。
近十万大军?!浑于坭被自己的猜测吓傻了。他深知匈奴铁骑的强悍,在于野战,在于来去如风,弓马娴熟。若是被困死在这云中城的高墙坚壁之内,便只能下马步战,战力甚至比不上精于步战的汉军。自从军臣单于率单于庭所部大军回返龙城越冬,至今未归。龙城远居漠北,离此地数千里之遥,显然远水救不了近火。浑于坭顿时陷入了左右为难的窘境,是坚守云中,还是避敌锋芒,保存实力?
就在浑于坭犹豫不决之时,数十精骑正驰骋在河南朔方之地。马上的骑兵身着草绿色的怪异服饰,从他们的五官,依稀可以看出,年岁并不大。天空中,十数只鹞鹰正不住的盘旋,偶尔会俯冲而下,缓缓停在骑兵的肩膀上稍事歇息。年轻的骑兵们,便会从马背的背囊内,取出切成细条状的肉片,给鹞鹰喂食。
朔方,北方之意。战国时称为河南地以及北假,原为赵国领地。
赵武灵王二十六年(前300年),赵国攘地北至燕、代,西至云中、九原,置九原郡,此为河套地区建置之始。其后赵国衰落,河南地被匈奴占据。
秦始皇三十三年(前214年),遣将军蒙恬发兵三十万人北击胡,略取河南地,修筑了西起临洮,东至辽东的万里长城。以河南地为三十四县,城河上为塞,号为“新秦”。匈奴一度为蒙恬所击败,逃往漠北,十数年不敢南下。
秦末战乱,边地戍卒被调回中原。匈奴一代枭雄冒顿单于统一匈奴各部,东灭东胡,西驱大月氏,南并白羊王、楼烦王,北服浑庾、屈射、丁令、鬲昆、薪荤等部族。匈奴军事力量强大,有“控弦之士”(骑射部队)30余万,不断袭掠大汉北部边郡。
大汉立国数十载,匈奴以河南地为前站,数入边地,“小入则小利,大入则大利”,攻城屠邑,殴略牲畜,杀吏卒,大寇盗,给大汉边民带来沉重的灾难,严重危害大汉北疆的安全。
时至今日,河套及其以南地区,仍由匈奴楼烦王,白羊王所部驻守。背靠漠南,匈奴右贤王的王廷距外长城边塞不足千里,随时可以驰援。
由于地处河套平原,有黄河的滋养,朔方土地肥饶,宜屯田驻守。匈奴人占据后,并未大肆捕杀当地汉民,而是驱使他们从事耕作和放牧,为驻守当地的匈奴将士提供粮草。按理说,河南朔方地就地而居的汉民为数不少,不似茫茫大草原,常常数百里不见人烟。
然而这队年轻骑兵们一路纵马疾驰,已深入河南地数百里,却见到意料之外的情形。整个河南地似乎一片死寂,偶尔碰到一些小村落,也是十室九空,仅剩断壁残垣。大片大片的良田根本无人打理,长满了野草。要知道,
“齐左监,四月可是北方农耕最为繁忙的时节,若是此时还不耕作,今年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收成了。”一个骑兵满脸忧虑,对骑兵首领幽幽道:“整年无收,百姓们怎么会有余粮,一直坚持到明年的秋收?恐怕连明年春种的种子都没有了。”
“你叫赵立是吧?今后别叫我左监,在羽林校内叫我营长,在外叫我齐山,这是咱们羽林的规矩!”齐山皱了皱眉头,教训道:“闲暇时多记些羽林条例,在外暴露官职和身份是大忌!”
骑兵赵立赶忙应诺,他和百余名同窗刚从孤儿内院的军事学院被选拔出来,编入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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