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二(3/6)
口中的一块帕子扔给了她。她为什么又要跟流风在一起,难道她只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逼着他打了她,却让他比她更痛。
马车行驶的过程中不稳时,他总能听到她忍着疼的闷哼。
若庸只觉得双目有些酸涩,他是宁愿将自己刮了,都不愿她有丝毫不适的。这个时候他却亲手打了她,让她浑身狼狈不堪。
可是,绵儿,你的疼我都知道,我的疼,你知道吗?
马车可能碰到了一块小石头,又是快速行驶,便猛地一颠。蕙绵先前拿一支步摇匆匆挽好的头发一下子散开了,步摇也呼啦一声掉在了车上。
她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将步摇拾起,吃力地将头发在耳侧随意一挽,只希望不会太狼狈吧。
若庸不知道怎样发泄心中的怒火,只好将前面驾车的卓凡乱吼了一通。
蕙绵挽好了头发,便依着车厢暂歇。今天这一天,真是身心俱疲。
到了地方,要下车时,若庸注意了些。看着仍是很粗鲁地抱她下来,却小心地不碰到他在暴怒中给她造成的那些伤。
一进大门他就冷声吩咐下人准备浴水,脸色仍是那种吓人的可怕。
夏香正在外间绣一个手帕,想着拿给小姐用,远远地见人回来了,便很高兴地迎了上去。
近了看清具体情形时,夏香一下子变了脸色,再看小姐肿起的嘴角,当场眼中就充盈了泪水。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从她身边过去时,夏香忙追着问道。
若庸却没有丝毫停留,脸色铁青的抱着蕙绵进了里间。夏香还没往里踏进一步,就被男人可怕的吼声阻止在外面。
“去,把你这肮脏的身子洗干净。”
若庸一时收不了这样的怒气,他真的不能忍受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才将女人放到床上,就气急了怒吼道。
“既然嫌我脏,让我走就是了。”蕙绵心中冷清,也不在意他的怒气,听他这样说,便要下床离开。
“你若是干净的,不是我嫌,就会脏的。”若庸盯住她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刻意的嫌弃说道。
他才把她放到床上,她就这样不顾疼痛的吸着凉气要走。现在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她就连装也懒得装了吗?
蕙绵却被他那样的目光刺激到了,只想再打击他一些,便嘲笑道:“既然你这么爱干净,那我告诉你,不仅是萧悦行,就连宫挽月也曾是我的入幕之宾呢。”
她微仰着脸,好像很为这件事骄傲一样。
但是,她也不过只是用这样的方式维护自己早就破烂不堪的自尊罢了。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她的话让若庸再一次崩溃,猛然间抬起落下的手虽然被他收回了些力道,却刮掉了她刚挽到头上的步摇。
上面装饰用的金色菱片,一下子就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串痕迹,几乎与上次被刀划的地方重合。
血珠慢慢汇合,一道线的掉在了地上。
男人的心被这一下牵得生疼,他就这样将她压在了床上。
既然她不愿意自己洗,那就换他帮她。
他没有看她,只是一点点地把她身上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都换成他的。
蕙绵却突然从他这动作中明白,这个男人恨他,但是又爱她。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这个秘密,他竟然是爱她的。
那日在山洞中,她以为他只是拿自己当作一个新鲜的玩物的。就算在日常的相处中,他待她那么好,她也只是当他待人本就如此。
可是就算知道他爱她,她所能给他的也只是一点歉疚而已。
蕙绵在这样的起起伏伏中,渐渐地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她想起了第一次和萧悦行欢爱的时候,然后又想起了很远很远的小时候。
那是她第一次有了一个期盼的时候,就是长大以后找一个像梁山伯一样的人,陪她一起走着孤单的人生路。
他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个信仰,一个向往。她一直都相信,他就在她人生路上的那个点等她。
她走到那个点的时候,就是遇上他的时候。遇上萧悦行的时候,她觉得她到了,以后就是她一直向往的美好的地方了。
但是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得到了自己的信仰的时候,或许正是掉入无尽的黑暗的时候。
他竟是假的,然后便再没有了盼头。
她又想起了这里的小时候,楚无波笑着抱起了她,然后给她拿了许多好玩的东西。
她还想起了她曾经偷的云飞卿的那幅梅花图,上面的梅花越来越红,最后竟像血一样从纸上滴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被泥土吸收。
最后她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习的时候,恍然间好像有个声音在同她说话。
他问她:“你能看见我吗?”
她回答道:“不能,你躲在哪里啊?”
他说:“我也不知道,你叫蕙绵,是哪两个字啊?”
她说:“我记不清了,院长妈妈跟我说是楚辞里面的一种香草的名字,那个绵字不好写,所以就换成了这个绵羊的绵,希望我乖乖的。”
当那由怒气激起的yù_wàng平息之后,若庸仍旧闭着眼睛在她的身体里。他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她,他打了她、骂了她,而她竟然是为了报复另一个男人,才与他在一起。
若庸的心思渐渐平静下来,却听到身边的女子在喃喃低语。他将耳朵放在她的唇边,也只能恍恍惚惚的听见她说的“楚辞、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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