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2/3)
所做一切都是四爷吩咐的,她也不好再继续对着傅鼐摆黑脸,她有些苦恼地将信纸收到袖管里,抬眸看了眼仍然躬身站在门口位置的傅鼐,扭头吩咐道。“多谢福晋。”傅鼐接过诗情送上的热茶,恭声道。
尔芙含笑点了点头,停顿片刻,问起了冯家父子的事情,“你跟着四爷在外走动,经常和朝上大臣打交道,见多识广,我想问问你,你和冯家父子短暂接触过,你觉得这冯家父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放心大胆说,我就是没有过要见亲家的心理准备,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们而已。”
会亲家,这件事不论是在尔芙穿越前后都是件很陌生的事情。
尤其当事人茉雅琦又不是她的亲女,她更怕她做错什么,害了茉雅琦后半生了,如果不是四爷在信里特地嘱咐她先不要将这事告诉李氏知道,免得李氏有无事生非,惹出更多事端来,她现在都想要做个甩手掌柜,直接将这些烦心事都交给李氏去处理了。
不过傅鼐再厉害,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看清冯氏父子的真面目。
他有些为难地抚了抚眉梢,沉吟片刻,恭声答道:“恕微臣妄言,冯总兵在官场历练多年,心思深沉,看上去不是个好相与的,反倒是冯家小儿子冯林从小就跟着西席先生读书,天性纯良,若抛去之前他不顾礼教地引诱二格格,和他去庄上小住的胡闹行为,还算是个不错的男子。
只不过微臣见他全无主见,一举一动都在观察着他父亲冯总兵的脸色,怕是难有成就,不过他并非家中长子,成婚以后定然要和兄长分府另过,有二格格和四爷从旁提携,也不算是什么接受不了的缺点,当然这些这都是微臣的浅见,一切都还要四爷定夺。”
说完,傅鼐就又是一礼,看起来很是谨慎的样子。
尔芙听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叫过诗兰,低语几句,便让傅鼐先回前院去忙碌了,而她则坐在原地愣了会儿神,等到诗兰从前面回来,问清楚冯家父子在前面穿堂的举止做派,她沉吟片刻,这才打定主意地领人来到了穿堂。
不过她并没有急着来到穿堂里见冯氏父子,而是站在穿堂宝座后摆着的那尊檀木镂空雕福禄寿喜纹路的八扇落地屏风后面,细细观察着冯氏父子。
穿堂里,冯家父子跪得端正。
在两父子旁边不远处的角几上,摆着宫女奉上的热茶和攒盒,不过两父子都不曾动过,更没有去避讳身旁宫女的怪异眼神,倒是显出些许从容的架势。
这让尔芙觉得这对父子真的不好对付。
她略微沉吟片刻,转身回到了后面上房里,迅速换上了礼服,更是难得地梳起了架子头发髻,戴上了一整套璀璨夺目的赤金镶红宝石飞凤纹头面,一切都穿戴整齐以后,她这才重新回到穿堂。
她穿着一袭石青色绣青鸾纹的亲王福晋大礼服,雍容华贵地扶着诗兰的手腕来到上首摆着的宝座坐定,很是从容地宽着茶叶末,斜睨着下首跪着的冯氏父子,好一会儿工夫,这才不紧不慢的低语道:“两位如此摆出负荆请罪的架势,实在大可不必,两位还是快快落座吧。”
“卑职治家不严,纵容老妻将幼子娇惯得不像样子,做出不合礼教的丑事,实在是无颜苟活”只是冯总兵却并不起身,待尔芙话音一落就如同受到了极大羞辱似的哭了出来,连连叩首泣道,像是一言不合就要拔剑自刎的样子。
尔芙瞧着满脸皱纹、发须花白的老头子哭天抹泪的样子,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她实在说不出宽恕的话,也不好就这样看着冯总兵哭下去,忙对着诗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外面候着的赵德柱叫进来,将跪在地上哭诉着的冯总兵拉起来,硬按在了官帽椅上落座,又将一旁跪着的冯林拉起来,这才几步来到尔芙的身后站定,时刻防备冯总兵再来这撒泼打滚的做派。
“冯总兵,您也是威震一方的堂堂武将,实在不必如此。
贵公子做下错事,自有他承担后果,您身为父亲,就算有错,也算不得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再说此事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要说有错,岂不是我和四爷都有错,难道也要如您这般跺地捶胸的哭闹,既然您来了,想来也已经想过解决的办法,有时间在我这里哭诉请罪,还不如想想如何弥补!”尔芙见冯总兵和冯林坐稳,放下了手里端着的茶碗,抚了抚鬓边垂下的南珠流苏,似笑非笑地看着低头抹泪的冯总兵两父子,语带揶揄地出言调侃道。
冯总兵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连连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不过他却一直没有再说话,并非是他笨嘴拙舌地不善言辞,实在是他发现他得到的部分讯息不准确,让他不知该如何招架言辞锐利的尔芙。
毕竟在他私下调查发现,四爷府的嫡福晋钮祜禄氏,其实是一个为人平和、待人亲和的软包子,而且很有同情心和怜悯心,经常大撒金银地捐助贫苦百姓,他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选择四爷不在府衙的机会,先来面见尔芙求情,希望能说动心软的尔芙替自家惹出麻烦的小儿子在四爷跟前吹吹枕头风,让四爷能宽恕则个,免得落得个阖家获罪的下场。
只是显然现在坐在他眼前的尔芙和他调查的结果不大相符。
这让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过他到底是在官场打滚半辈子的老油条,不但嘴皮子灵、拳脚功夫好,脸皮也足够厚,他很快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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