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故旧与新书(1/4)
“真是见鬼了……
我看着换过干净衣裙,正在对着我的早餐,恩恩呜呜发出象饿了很多天的蟹一样,手口并用狼吞虎咽的忻娘,还一边啧啧有声喝着雪资给我新熬的姜茶,丝毫不怕噎烫到的模样,消瘦而苍雪一样的脸色,也在盘子里迅速消失的茶点作用下,慢慢的积累起了一些血色。
“慢些儿吃,别噎上了”
穿了身家居素色银边围兜长裙的萧雪姿,怜惜的看了她一眼。
顺手端上一大盘浇着碎果仁和蜜水堆如小山的奶糕子,又倒了一壶的滚滚的蜂茅芽摆在我身前,被我蜒脸上下捏了两把,才耐不过脸红红的退下去。
我很郁闷,我真的很郁闷,虽然自我以降的龙武军,都标榜自己是哥舒元帅的旧部,但实际上与大名鼎鼎的老帅哥舒翰的过去,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当初冒充他部下只是个误打误撞的误会,给自己的来历镀点金增加点资历,但没想到弄假成真,真弄了一票哥舒的旧部。
当然,多数时候都是拉着这个名头,到处拉关系攀渊源,以谋求好处,收拢人才。但却很少想过为这个名义上的老帅身后做点什么。
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正主儿找上门来,但让我更惊讶的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认得我。
难怪觉得有些眼熟,我对美女一向记忆都很好,她竟然与那时在粼州羌村和杜甫一家做邻居的那户姐妹有关,似乎于杜甫夫人是相识,杜夫人可怜人家姐妹生计艰难,特地将我们留下的食物。送了她们一些,算是沾点光,结果她们也相当硬气的回送了几件手工的绣品,算是不白受其恩。因此我对她们特别有些印象。
但没想到,她们居然会是哥舒的后人,世界真地很小啊,就这么擦身而过了。
作为被我冒认的对象。我事后详细收集过这位莫须有的上司生平,却还是让我大吃了一惊,只能崇敬和膜拜来形容。
说到他的出身,也很有代表性,他的祖上就是后突厥突骑施汗国哥舒部的大首领,仅次于葛逻禄的。到了先父哥舒道元这一代。已经是安西将军、赤水军使。当然按照制度,藩姓首领地子弟。都要在长安给皇帝老儿站岗放哨,说是亲信实是人质。
因此这位哥舒老大的志向比较特别,对继承父业没有兴趣,反喜欢当游侠,并且以任侠重诺,也就是很讲意气著称,早年和一群知趣相投的长安子弟。纵蒲酒与长安市井。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好酒滥赌,浪荡在街头欺行霸市打发日子。
但这些藩姓子弟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动不动就是个边疆军分区司令员的儿子,别说是长安尉这样地属于北京市公安局长级别,就是类似北京市长地京兆尹,也要忌讳上三分。
而皇宫大内地那位陛下和宰相们,则是出于一种特殊的理由和政治地需要,巴不得这些藩姓是越荒唐越吊儿锒铛越好。因此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是能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高唱“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的类型。
这害虫一唱就是二十几年,到了四十多岁听说父亲死了,这位哥舒老大还蹉跎在长安街头还不肯回家,直到被实在忍无可忍的长安尉,当作破坏和谐社会的不安定因素给驱逐回原籍,去祸害河西人民,这才开始暴发图强,先去投奔河西节度使王捶,后遇继任大名鼎鼎的西北军缔造者王忠嗣,于是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一代恶少改邪归正而大器晚成地典范。
据说这位哥舒老大虽然是正而八经地突厥人,却是有文化、有理想、有大义的少数民族同胞,自小就熟读《春秋》《左传》《汉书》等汉典,通晓国家民族大义,(但事实上每个来京地藩姓子弟都要学这些东西,就如后世思想品德教育课程的马基、邓论一般)。
因此连治军也结合了知识分子与资深老流氓的作风,疏财仗义而恩怨分明,将士归心,用官方的语言说就是“有古豪侠之风”。
事实上他也颇有汉飞将军李广之风,甚至生平遭遇都很相似,只是运气要比着为李飞将好的多,首战吐蕃于苦拔海就大斩而还,自此在西北军中所向披靡,打的吐蕃人闻风色变。
和李广一样,他也多次仗着武勇和胆魄,屡屡冒险深入敌阵追击,据说一次在追击中,马惊而陷于河滩中不动,吐蕃军三将被他追杀的不爽,掉头率人围攻想抓个鲜活的,哥舒老大临危不惧,象燕人张飞一样突然怒吼一声,结果暴发的王霸之气,震的那些吐蕃人马具惊,竟不敢不敢动,直到追兵前来救援。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今夜胡窥马,不敢过临姚”就是描写他的威名远扬。不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李广郁郁舒的一世英明也折于内官之手。
后来对他有知遇提携之恩的王忠嗣因为被李林甫陷害而卷入谋反案,举天下也只有他面见皇帝为老帅公开辩解,并愿意以自己的军功名爵来赎免老帅之罪。后来王忠嗣得免死罪,时人皆称其为忠直真义无双。
当然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位老皇帝正是看在,几乎完全相同历史重演的这一点上,才下定决心选中了我来取代姿深老部下陈玄礼的位置,自此后我和部下,也一直以哥舒的继承者自居,甚至有人说我与他有许多相似之处纭纭。
比如相对治军打战的手段,哥舒同样的喜欢财货和美女,据说他一次就吞没了十万匹绢,出身突厥的他同样也不在乎传统汉人那种道德约束,声色犬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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