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就是哗众取宠(1/5)
太极宫凝云阁,特赐的宫内宅里,领内侍监、宫台省大丞,兼闲厩、五坊、监内班等十余使的郕国公李辅国也在烦恼,
作为中贵第一人,虽然已经权倾朝野,通过察事厅,轻易拿捏住大量官员的**和把柄,一声令下几同诏谕,无数人为之奔走,连几位政事堂宰相,也要侧目而避左右,军中遍心腹,衙下尽爪牙。
他本是出生于皇帝养马人之家的小奴。长相平凡,甚至有些丑陋,但因为粗通文墨,所以能够在一干的同类中拔举而出,他为取悦上司,唯谨唯慎,办事一丝不苟。最初在高力士手下做仆役,言听计从,可谓任劳任怨。相比那些同年已经拜内三省、监五局的公公,他的经历实在乏善可陈。
四十余岁才始掌闲厩(主管宫廷的马匹簿籍),后入东宫侍太子。才开始发达,当肃宗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多次被宰相李林甫陷害,处境危急,甚至被迫两次离婚。
在患难之中,李辅国给了太子许多抚慰,还冒着被杖杀的风险,帮他做了许多太子不方便出面做的事。又通过马嵬献策、灵武劝进一系列辅弼之功。那位陛下是个很容易念旧的,特别是身边已经寥寥无几的老人,因此,得位对李辅国一直相当信任有加,甚至到了宽纵的地步。
但他也十分明白,他的权势和风光,和那位陛下时好时坏的身体一样,充满了飘摇不定的因素。更何况权势也不是万能的,至少在南内那位宾天之前,还有极少数力不能逮的存在,所以他一直习惯把自己藏在幕后。
但是,
太子遇刺,似乎让他不可避免的一下被推上了风尖浪头,虽然没有人敢在朝野正式的场合中谈论一二,但是各种地下流传的文抄小載上,充斥都是各种以十常侍谋废主挟少帝为名的影射题材,不管怎么查也查不绝的。
偏生最要紧的京师房,又被人暗杀,暴出了那档子烂事,连那位一下不怎么理事的陛下,也颇有微词了。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他有些郁闷的想到,又点了一根醒神香,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让懒洋洋的感觉从骨子里驱逐出来,毛孔伸张的象浸过温泉一般舒适起来,有些泛散的精神,才重新凝聚起来。
可惜那京师房家伙死就死了,偏生手中还私藏了一些要紧的东西,一大笔活动费为名的钱帐下落,那些招待往来的名单,都随着身死没有了下文。
那位张皇后也不是个省事的主儿,妇人就是妇人,不识大体,也不知道方寸,只会乘着自己养病的由头,暗中挖内廷的墙角,她以为一边往英武军和殿内班里偷偷伸手,一边通过养侄女的干系,与雍华府上保持往来,就做得那么天衣无缝么。
为了陛下在面上的交代,也为了安抚那些心有不甘的臣子,他不得不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就算暂时被放弃的名位权势这些东西,他也有把握在事后重新拿回来,但是背上这个恶名,却是长久的麻烦。
虽然东宫的那位,并不是他心目中的良选,也并非没有过图谋的心思和策划,但他却是从心底无比的鄙视这种激烈粗暴且后患无穷的手段,要图谋那位太子殿下,有的是各种法子,谋取一个人的姓名,有时候一帖良药就足够了,轰轰烈烈的武力刺杀,是最不可取的下策,毕竟他是皇帝亲手设立的储君啊,没有被废一天,就一天是国家大统的象征。这也是在打朝廷脸面和威信,无论皇帝陛下如何不喜欢太子,也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难道是河北那群,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家伙,他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
“阿公。”
就听见随身的小黄门,用一种尖尖的咏叹声呼唤,不由脸色一肃,自己才养了两天的病,底下人的就这般乱了方寸么。
“出大事了。”
却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喜调。
府上唯一的变化,就是那位出入神神秘秘的小慕容,换回了女装,变成一些正常起来。所谓的正常,也就是有人在的时候,不跳窗户,改走正门了。但这位哪怕是换了女装,但是只要站在我那些女人中,依旧是象鹤立鸡群一样的显眼。
虽然时候初晴守口如瓶,敏感如阿蛮、云容、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也不会想到另一个可能性,不管怎么样,小慕容以保护为名,名正言顺的搬进永王家那位所在的兰轩里,不过府上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她要人随身保护,这种问题是不需要我来考虑的。
兰轩里面还住另一位身份比较麻烦的人物,就是刘王傅家的那位大小姐,这两个曾经是手帕交的女人,因为各自的家庭背景正在冷战,哪怕就是门对门,也颇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形,再丢进熟人小慕容这只性别取向特殊的鲶鱼进去,不知道会碰撞产生什么样的火花来。
刚刚以权谋私带了建宁王李琰的老婆孩子,去宗正寺看过他后,被一堆儿女情长抱头痛哭的肥皂剧,搞的心情郁闷的我,坐在书房里和薛景仙一起喝茶。
“最好的结果,就是这样僵持下去。陛下既不想深究,别人也没有发作的理由。”
因为殚精竭虑的多,胡子已经有点灰色调的薛景仙,用同样用叹息的声音回答我,这位前陈仓县令为我服务了几年时光,却仿佛已经过了很久一般。
作为我半路出家,被我半绑架班胁迫来的第一位谋士,自从他曾有的家人全部死难在长安后,至今没有结婚也没有重新组成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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