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 古来为见白骨黄沙田 下(1/3)
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
(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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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夏天已经逐渐远去,但是干渴和灼热,依旧笼罩在北叙利亚沙漠的西部边缘,不论四季,用大自然威能的独特方式,宣示这谁才究竟是这片区域主人。
一名筒帽皮铠的百夫长,再次饮下一勺清泉水,但是内心的焦灼更加强烈,
虽然对可能到来的赛里斯人无可奈何,但作为叙利亚的实际统治者,还是必须做出足够的姿态,以安定麾下臣民的心思。
于是这只骆驼骑兵构成的联队,就不幸被选中了,作为唯一的机动力量,他们和当地募集来的乡村志愿兵和城市警备队一起,据守在这个最东端深入沙漠的小型绿洲至上。
他们负责守卫着一个沼泽湖塘,及其旁边用木墙和土堆将几口水源,围起来形成的大型聚落。
这个聚落作为穿过沙漠的商队和旅人,第一站的落脚地,拥有数千座帐篷组成的,提供饮食和清水,各种商品、保镖和妓女,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服务,各种肤色的从业人员,是这里的一道风景。
但是现在只剩下不足千余帐的存在,主要无法离开或是保佑侥幸心理的当地居民,受到持续战争和政权崩溃的影响,往来沙漠东西方的商人几乎绝迹,再加上那些赛里斯人在海外的活跃,许多人宁愿走海路,虽然所费时间更多,但是风险远远小于社会秩序崩溃的陆地,而且运输数量更大,成本更少,。
负责观察的塔楼上,突然吹响了告警的喇叭,让他冷不防跳了起来,丢下水勺。拍身上了骆驼,胡溜溜而起,扬尘而去。
所幸的是,这位百夫长并没有见到,想象中敌人的踪影
沙漠绿洲的边缘。来过几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他们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撕成长条的碎布被不明质地粘合物的仅仅裹在身上,散发出一种熏人的恶臭。
百夫长指使这首下,将这些不幸的人儿抬起来。拖到了沙棕的阴凉处,并且用清水灌饮及浇燿他们的身体,但是还是有两人因为脱水和中暑而死去。
剩下来的人逐渐恢复一点神智后,通过他们痛哭流涕,语无伦次的反复询问之后。才明白他们穿过沙漠并不是某种偶然或是自发的行为,而是源自那些赛里斯人创造的独一无二的刑法,
这些幸存者,是来自被集体处刑的某座城市的居民,因为他们有组织的暴动,试图围攻和杀死接管这座城市的外籍新领主,然后是毫无例外的被赛里斯人的军队碾压。
但这次他们似乎没有马上遭到集体屠杀的命运,只是将比较健康的女性和孩童被抽出来后,然后剩下的人。都被聚集到了沙漠另一端的边缘。
真正的考验在这一刻降临了,每个人被搜刮一空,只留下一件勉强蔽身的衣物,光脚站成数十个集群。
一名穆斯林军官走出来大声的宣称道
“向前走走出这片沙漠,就是你们的活路。这是最后的恩德,”
他们在刀枪的驱赶下,两手空空,跌跌撞撞的徒步走进了沙漠。最终消失在沙海的深处,仅有少数幸运儿通过抽签。得到了一罐象征性的水。
也有人在沙丘背后马上折转回来,绕远路逃回到绿洲中,然后迎接他们的是穆斯林新附军的刀枪和马鞭,这些人被剥开头皮,倒插在沙漠中,听着自己血液流干的声音,慢慢被烤死。
接着就是噩梦一样的旅程,在沙海深处,无数饥渴焦灼的人们相互争斗着,少数拥有水罐的幸运儿,成为了最先被攻击的目标,到手的水还没有喝上两口,幸运变成了噩梦,参杂着受害者血和其他沉淀物的水罐不停地频繁易手,直到被失手打翻倾倒在滚烫的沙子上,然后有人扑抢在地上吞噬这这些滚热湿润的沙子。
最后大多数人彻底失去了理智,像野兽一般撕咬着,相互残杀,然后活下来的人吞食对方的血和肉,来维持生命,尽管如此,最终只有极少数意志最坚定的人,凭着最后的理智和方向感,走出这片染血的沙漠。
尽管如此,惨烈的遭遇和经历,让这些侥幸穿过沙漠的绝大多数人,也都变得疯疯癫癫的,或是在见到绿洲和水源之后,彻底一直崩溃,只剩下满嘴的呓语和忏悔,
因此在此后的几天内,又陆续有人抵达这处绿洲,只有极少数人将自己的见闻,流传了下来。
最残酷的集体刑法,用数万人的生命,在茫茫沙漠中铺出一条,用尸骨堆成的路标。紧随这条亡者之路而来的,是车辚辚,马萧萧,甲杖如林的东方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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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里士通往西南山地的道路上,顶盔掼甲的骑兵簇拥中,一支车队也在徐徐前行着。
新任的西平守捉使,权巴比伦副都督,宇文赛特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妮可,也走在通往小亚细亚的大道之上,
他走的是传统小亚细亚入侵美索不达米亚的北线,因此不时可以遇到,奔走在道路上的泰伯里-波斯藩属兵团的士兵。
这些挂满收获或是拖着成串俘虏的萨珊骑士或是波斯步兵,见到赛特身后所擎的旗帜,无不是恭敬的退让到路边,纷纷脱下头盔和倒垂武器,用自己独有的方式行礼致敬。
作为岭西行台的全权特使,他甚至还有一名叫做绯炎的货真价实小公公随行,作为天子使叶孟言叶大公公的贴身跟班,在国内只是下五类的杂作小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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