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道破天机(1/2)
不待老者问出,黑衣人却先说话了。
“神相仙风道骨,当不至如今苍老落魄风采。”黑衣惋惜说罢,然后对老者恭敬作辑。
原来这老者正是当朝国师先知山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通,奇门遁甲无出其右,更兼未卜先知之能,为当世之第一等奇才。只是如今落难外逃,不得已乔装来掩人耳目,当然比不得闲时自在光鲜了。
先知山人随即一颤,此人身形样貌皆不熟知,声音更是听不出年龄气质,但他怎么对自己的底细一清二楚?看此人下手狠辣,莫非是权相派来的对头?但若是权相安排,又何必杀死围堵军士呢?
黑衣人见他面生迟疑神色,便畅声笑道:“先知山人先知先觉,我若要加害与你,想必也在你测算之内。”
先知山人经此一说也是怅然一笑,只说道:“天道虽有定数,然今日能有惊无险脱身,实是全仗大侠相救。”
“哈哈,神相如此说来,便算作欠我一个人情啦?”黑衣人快人快语道。
先知山人莫口难辨,但忽然想起阵前黑衣人向牛进讨要人情的话语,便又豁然开朗起来。
“阁下的人情实在借得太生硬,我不想欠也得欠上了。”先知山人有些无奈道。
“哈哈,我若不行此下策,安知神相愿否解我心头之惑?”黑衣人直爽道。
先知山人只得苦笑一番答道:“想必通报我行踪之事也是阁下所为,而今阁下又杀戮百兵士,我若不从,只怕圣上也要狠下心来抓我治罪了。”
先知山人说的一点不错,此番外逃所遇种种追杀堵截毕竟只是权相排除异己之举,也只能背地里行动,至于皇帝还是没有开杀口的。倘若此遭事情要算到他头上,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杀头罪孽了。黑衣人能把这一切都分毫不差的控于鼓掌之间,虽无声无息却永立主动先机,实在教人背心发冷。
“哼!你被官家追拿,那狗皇帝还逃得了干系?论昏庸无能之事,简直不输他老子。”黑衣人莫名气氛的骂了起来。
先知山人固然知道皇帝缺少雄才大略且又偏听奸佞,但对他而言毕竟待遇不薄。朝中其他为岳鹏举鸣不平之人或被降职流放,或被下狱蒙冤,唯独先知山人毫发无损。奈何此举却被权相等视作忤逆相抗,再加上先知山人对权相所作为的种种不满,终于还是脱不了被秋后算账的命运。先知山人于是在权相动手之前潜出皇城,只带着书童小乙远遁江湖。
可是江湖也不太平。
“你有何困惑说来就是,我能答复的必不隐瞒,只是现下我已是山野闲人,就休要再议说官家事情。”先知山人直直说道。
黑衣人似乎也觉得自己方才一席话有些满腹牢骚意思,便也赞同对方提议。但黑衣人却并未直接说开来,而是谨慎的扫了四周一眼,然后又拾起一段长矛木柄竖于地上,最后才将耳朵贴近木柄倾听一番。
先知山人从未见过有人如此谨慎举动,便料定他要询问的必是非常之事。只是世人所求莫过于大富大贵,他既有此等心机手段,欲求功名富贵又有何难?
黑衣人一番捣腾后似乎仍不放心,便说道:“我见前方崖壁处横有一段凸石,烦请神相随我一去。”
语罢,黑衣人不等先知山人答复,便掳着他直上悬崖了。望着脚下悬空着的百尺崖壁,先知山人只觉得额头阵阵汗湿。
“神相莫慌,我能带你上来,必不使你坠下深渊;我只问三件事情,你若坦言相告,我定保你周全。”黑衣人平静的说道。
事到如今先知山人也没有其他办法,只郑重说道:“世有天地人神鬼,天地不可问,问则失阴德;鬼神不可测,测则损阳寿。阁下只可问人间事。”
黑衣人细细思量一番,却也爽快说道:“我要请教的恰恰都是人事。”
先知山人点点头,示意黑衣人开始发问。可黑衣人一开口,便又让先知山人大吃一惊,原来他要问的竟然是大宋的气数。
“遥想我朝太祖开基立业,丰功伟绩冠绝千古,惜哉手足相残,壮年归西。其弟赵光义篡位后备受蛮夷侵扰,对外征战几无胜绩,使我大宋连年对外称臣称侄,真是颜面尽失。靖康之变后,皇室被劫掠一空,羸弱藩王勉强继位,落得四处仓皇逃窜;今虽偏安一隅,然北境虎视眈眈,朝堂之上却不见丝毫戒备预防,长此以往我大宋危矣。”黑衣人虽满腔怒火,但言及此处却也暗自怅然。
先知山人对于这些自是了然于心的,是时但凡大宋子民也都这般悲愤看法,如今再听黑衣人说来,真可谓感同身受。
“赵构软弱无能,朝堂奸臣当道,难道大宋真要百年而亡?请神相如实相告。”黑衣人恳切道。
黑衣人所问之事其实先知山人早已推算过,虽事关天下走势隐秘非常,但回答起来却也不算太难。
“我大宋虽受一时之困,但气数尚存,加之有真武镇守,国运再续百余年无虞。”先知山人掷地有声的说道。
黑衣人听罢只长舒了一口气,又问道:“可是赵构并无子嗣,一脉族系皆被金贼洗劫,那大宋以何为继再续百年国运?”
黑衣人虽问的平平常常,但先知山人却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寄托,便不自觉的多看了他一眼。黑衣人察觉到对方这般审视自己,却故作迟疑道:“此也是人事,神相理应相告。”
先知山人旋即淡然一笑,说道:“农家有语打断的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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