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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了一席,请郭老上坐如何?”郭景孝微微一愣,却想不到这个客还是要请下去,还要让自己上坐,谦笑连连,却迟迟不动。他随即就跟着刘宇的眼神转开视线,看到几个站起的人。
沈万山说栽就倒,余风尚在,也许刘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谁也不敢顶撞,可他们也不想纠缠,看时日不早,纷纷再次告辞。黄文骢一改自己的底气前襟足足长了一揸,到处挽留。
但来不及了,后到的沈家掌柜甩手拿了个帐册给刘宇看,得到刘宇的首肯,便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瞄准一人。
“蒙爷,抱歉得很。你在‘金丰’借了一笔款子,不是少数,回去准备准备也好!”掌柜不卑不亢地欠身,眼睛弯成一条线,里头闪着寒光。
他对面花昆商行的蒙当家和沈万三同是台州大商,出于亲疏之心,自觉不可久留,被这么一拦,当即紧了下身,突然转怒,大声质问:“这是沈爷的产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要?”
这掌柜却不吃他那一呵,又冰冷又礼貌地说:“沈爷的产业,沈万山有产业么?真正的东家是我家主公,他可是说一不二,你听好,三日之内还清这笔款,否则就是你家破人亡之日。”
接着,他转身,向另外一人说:“银根这么紧,你家巍然不动,为什么?是因为入夏进了一大笔金子,但我告诉你,这金子是主公让划出去的,你也要走么?!”
他这随口几句,几人脸色全变。
花昆商行的蒙当家还是哼了一声走掉,但剩下的人却打了退堂鼓。
郭景孝头昏昏的。
他突然明白了,刘宇盯的就是沈万三,用他的身家再套中下套,也许这个套儿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沈万山做矿山和钱庄的,背后金主很多,几次操纵金银,翻天覆地,绝非一人之力,也许在沈万山还没有今日身价的时候,刘氏兄弟就隐匿身份,往他身上投钱,安插人手了。
最近几年,朝廷与大棉交战,几大钱庄是从开战时就开始收钱预备,如今百业待兴,放贷巨大,银根吃紧,谁要是握上沈万三的巨资,不叱咤才是假话。他心里决定,眼下自己不当机立断,要处处请示家中头房,那也是自种苦果。至于上坐,自己也万万不可坐,根本和人家不是一个级别的嘛!
他一边推辞去尊位,一边又是心潮起伏:以他们的优势,拿畜牧业开刀也再所难免,可见实力,可连带隔山打牛去吃钱庄,就不怕银根翻不了身,自己的家当支撑不下?他拿了姓沈的家产,沈某人背后的人会心甘?
带着各种心理,他睨视一周,入了偏席,纵酒掩饰自己的心神不宁。只听刘宇又说:“我刘某人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发财的路子。谁给脸面,那就是自己人,不给脸面,也休怪我无情。”
来了,他想招募工匠北上!
郭景孝猛地一抖,酒泼了一桌。他刹那想起另一个假扮文雅的公爵,心中却又想:恐怕夜长梦多……
刘宇举杯,呼歌唤舞。
黄文骢一一吩咐下去,而后更撤酒席,让人再上,此时不但没了敌意,人都在发抖。他不敢入席,爬着去了首席。
众人却没人笑话他。
商人最怕的莫过于破产,一旦固定资本贱出抵债,几十口子的生计立刻断送,当真是一个性命悠关。
特别像黄家这样的人家,上到仲孟,下到儿女,能有谋身本领的寥寥无几。
此时,钢铁也要表现为泥巴。
众人中,心中佩服的不在少数,他们纷纷心说:“要是我,我能做得这般杰出?对着干失败就猝然转成温顺,拿出听话的嘴脸,狗一样爬去?”
“我侄子是马粪,你女儿是鲜花?啊~~??”刘宇奚落道。
“我女儿是马粪,令侄是鲜花!我那不是一急之下说错了话?!”黄文骢行至跟前,用自己不知脏没脏的手去为人把酒。
接着,他看刘宇仍没表示原谅自己,慌忙回头大喊:“皎皎呀,皎皎,快来为公子陪酒,去换件漂亮点的衣服!”
“人呀!就这样。”刘宇鄙视地教育刘启,“咱家确实缺了个养狗的园子,还缺了个抱狗的丫鬟!人家好意,还不愧领?!”
“我二叔家不用抱狗。他说着玩的。”刘启觉得二叔将人侮辱得太重,慌不择言地解释,但看二叔不当回事,只好眼巴巴地请求,“阿叔,让我回家嘛……再不回去,阿妈阿爸又要扣我的月钱了,我可是在做生意!”
“好,今夜。我们家的鲜花就不插-你们家的马粪了!”刘宇大笑,“别忘了给你阿妈说,改天就让他父子爬着去!他们势力大?我们的势力更大,谁让我们的势力比他们更大呢。”
刘启出来还能听到二叔的大笑满园子响。
他知道这一夜必不平静。
有了二叔做楷模,那飞扬跋扈,那颐气指使,刘启也想经商成功,呼风唤雨。
他那个念头一摁不住,就想从宫廷中脱身,将自己的生意做大做强,但是刘海在校场上战胜了宇文元成,接连几日都在为出征做准备,他也只好跟着打几个转转。
然而,世事难料,这个时候,一、二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丞相鲁直东窗事发。东窗事发,就是鲁后一心想废皇帝,让自己的亲儿子废太子秦林继位,而鲁直却反对,反对的原因首先是皇帝没有失德,其次,皇权再次更迭,对国家形势不利,最后,秦林是先皇起诏,告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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