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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坏,得意无以言表。大军蝗虫一样开了一路,等过了黄马岗,已经到了半下午。
见所料并无偏差,而李尚长已经是笼中鸟、瓮中鳖,他便停下大军,休息上一阵。
此军已经在雪地上行了将近三十里,确实也够在乏的,休息做饭时,不少人都拉着破衣烂布缩在一起取暖。埋了锅,整袋的辣椒在煮过的雪水里一下,一个个冻得发抖的男人便就着干粮抢着喝。
沙通天也弄了一碗辣汤涮寒意。
嚼着牛肉下肚后,他整个头上都冒出热汗,羊尾巴一样的白帽子都是颤动的,那是要多爽有多爽。
还是在中原好呀。
在草原,哪来他的呼风唤雨?
他看着土匪们吃喝完毕,四处给他们打了一阵气。
正在这时,一支人马从马甲屯方向上过来。这支队伍行军很慢,因而保持了一些队形,就像是一只小翅膀的怪鸟,是密集的中军为肉身,人少的两翼为短翅。
这足够意外的。
放哨的回来一喊,沙通天热汗一敛,顿时懑了一下,他大声叫着:“不要慌!”
他反复地告诉大伙,对方一定没有吃饭,但喊是喊了,毕竟出了意外,他心里没底,不停地问自己:“难道姓李的看天要黑了,因为怕黑要回家?”
这一代有一些稀疏的干林子,旁边是十来块以顷论的地凑起来的平原。
依上这样的特征,在这里放过牛割过草的人都能叫出这里地主的名字。
几个狗头军师现在想到的也只有这些。
沙通天比他们好多了,他被战争多次锤炼,仅靠感觉就知道,此地开阔,是决战的好地方。
他一边估计敌人距离,一边让人做好战斗准备,见对方没有直接推进,暂停了一下,赶快布置己方仅有的几十余名弓箭手。
一切都做完后,他猜放心,看一看仍是乱哄哄的弟兄,心想:“都是匪,都是拉来的人,谁怕谁?”想到这里,他走着马儿在人堆间,冲眼睛瞪大的弟兄们喊:“别动,别动。娘尻的,别乱动!用弓箭赚几把再杀。”
他知道石彪肯定不知道李尚长走了一半就回来,也后悔没把自己的骑兵调集过来。
他在这边后悔,那边,李尚长却是紧张。
折回来碰到土匪不假,谁也没有想到各个击破还这么多。
樊英花的心里却怪怪的。她多少年来积累的自傲心理慢慢打结,不自觉又去瞅在一旁探出头看来看去的刘启,略带妒忌地夸奖说:“你还真算料敌如神!”
赵过无来由的高兴,挥舞着“刘”字旗,替刘启说:“刘启夜里教我看图查字,我知道前面就是黄土岗。”
“还看图查字呢?!”唐凯连忙用胳膊碰碰他。
“又咋啦!我怎么发现,我一说话,你就不服气呢?!”赵过有点儿不忿。
刘启不顾他们这些人的争执,问樊英花:“怎么不趁乱杀过去?”
樊英花连忙往中军看,只能看到一片人头,她“嗨”了一声,很不平地说:“又是我哥!”
的确,李玉正在父亲和叔叔面前反复争执,说:“我们不一定打得过的,干脆找个人单挑,这样也好保存实力。”
这本来是毫无疑问的荒唐话。
李尚长看向起重的兄弟樊成,也得到一句:“单挑定然失手不了”。
他没打过仗,虽然知道不对,却要一本正经地反驳。
刘启见时间宽裕,就驰骋而出,在自己的几百名士兵面前授战,他授战方式很特别,只大声喊道:“眼下是打仗,性命攸关。前头有贼,后头有监军,不管你们听不听,我得对你们负责,教你们怎么保命。”
赵高眉头皱了一下,提醒樊英花不对劲。
樊英花却没有大惊小怪。
她相信刘启。一群杂兵,胆怯无能,教他们保命,他们也许才听得进去。
很快,李尚长方从自己对别人意见的反驳中驱逐心头的不自信,开始下令进攻。
李家军开始推进。
他们一步一步前进,渐渐步入对方的射程之内。
通天大王的那一队弓弩手杂乱地射箭,箭枝没头苍蝇一样没准头地飞。一些倒霉的赴雪而倒,在洁白上带出鲜红的血迹,另一些却冲得更加勇猛,没有等待号令,一边冲,一边发出震天动地的喊杀,最后是一跃而奔,向贼寇杀去。
这是中军,挑选出来的精锐。
霎时间,随着沙通天的一声喊叫,两起不像军人的暴徒冲在一块,暴扑狂击,后头只是大嚷大叫,呼号挤扛,不少马上的战士提不起马速,只好在人裹动着移动。
沙通天那里,根本就没有侧翼,不过中军厚实,能铺展了过来,否则刘启领着二百来个战战兢兢的胆怯杂兵溃敌侧翼都是多余,根本就无须做什么,坐到战场外边歇一歇都没问题。
两下一开战。侧翼就喊叫。
战场反应是群体心理的体现,只有刘启带队的侧翼往外展,敌人中军延伸过来的阵营,包括己军另一侧的军队是在往自己战阵的后方缩。
樊英花看看自己一方似乎占了点优势,不由赞扬一样地吼:“个个都很英勇,胜利就在眼前!”
听了此话,刘启差点一跟头栽下马。
还没打呢。
刘启心想:占据侧翼,给我百十个弓箭手,我能射得他们丢盔弃甲。
不过他也是放心的。敌人无侧翼,延展过来的不是侧翼的侧翼往敌阵后面缩,而且在战场上的敌兵都是一小堆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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