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爱意(1/2)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将做到。/
晏冷还是回了家,这是只属于他和岑歌两个人的家,是他唯一可以能用“回去”这两个字修饰的地方。
房间的灯还亮着,岑歌还没睡。
晏冷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迈上二楼,可却骤然止步于门前,想要推开门的手有些颤抖,在碰到门的一瞬间又放下去,他的呼吸已经乱了。
他还是怕的,他说不出“如果你不肯原谅我那就分开吧”这种话,是他死缠烂打地要留岑歌在身边,明明那么霸道的一个人,明明在别人眼里是那样一个冷面冷心的一个人,可在岑歌面前,却仿佛丢掉了那件属于王的华丽的袍服,连尊严都弃之于地,来不及去捡。
他此生的全部爱意,全部热情,全部喜悦,甚至是全部的悲伤,全然都给了岑歌。
人呐,总是这样,感到紧张和害怕的从来都是自己在乎的,越在乎的,就越忐忑,越不安,在真正在乎的、喜欢的人面前,从来都看不起自己,生怕配不上,生怕被嫌弃。
晏冷在门外想要推门而入却不敢,岑歌在门内看到晏冷的车停在了院中,听到了隐隐约约的上楼声,看见了投映在门上的影子,也看到了晏冷的犹疑和忐忑。
岑歌下了床,走到门前,想要把门打开,可碰到把手的一瞬间,也把手收了回来。
晏冷看见了门上的影子,屛住了气,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门,心里都有羞于宣之于口的胆怯。
两个在爱情上不够成熟的人,此时还不明白,自己在这场爱情里表现得这般不像自己,这般小心翼翼,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彼此在对方心里的份量都太重太重,早已放不下,也忘不了。
于是两个人就隔着这扇门,慢慢地描摹着对方的影子,这一双手隔着这一扇门,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无法触碰,却又无比真实地存在着。
谁都没有出声,却又仿佛能无比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呼吸,好像和自己的一样强烈,心脏也跳得太重太快,被一扇门隔开的两张脸都有些发红,明明不曾真的贴合的一双手,却好像已经慢慢随着这描摹而拥抱,而揉进身体。
晏冷终于再也不再自欺欺人,猛地推开门,紧紧抱住岑歌,此时此刻的他们方才是真真切切地相拥,相吻。直到两人的身体都免不了起了一些反应,才尴尬地分开。
分开的两人脸上都有些还未曾褪去的潮红,各自稍稍转过头却微喘着盯着地面,不敢看对方,仿佛刚才那般热烈相拥和激吻的人根本不是他们一样。
“岑歌,我有话要和你说。”这样的热烈让晏冷更加地贪恋,旁人无法知晓这句话在他说出口之前,心里反反复复的煎熬,可既然已经回来了,就断没有继续隐瞒的道理,他愿意付出代价。
“你终于决定了,我很高兴。”岑歌也看着说完这句话就仿佛弯了腰的晏冷,心里也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天了,晏冷终于决定跟他坦白了。
其实在晏冷不在的时候,他也想了很久。他问自己,这样的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笑了,怎么会不爱他,真正地爱上一个人,就是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不爱他的理由,岑歌也一样。所以岑歌决定,如果晏冷肯对他坦白,那么自己就大方地表示原谅,然后索要一个不会再犯的承诺。如果晏冷选择继续隐瞒,他不会继续选择装傻,也不会因此就离开他,而是主动将这层窗户纸捅破,而晏冷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晏冷断断续续地说了他耍的几个小心计,除了球赛,他本打算模糊地带过,可在岑歌刻意的询问之下,他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一切,岑歌都清楚了,所以,会怎么样呢?
比他所察觉的还要多得多,岑歌觉得有些震惊,他所以为的那些简简单单的事情,竟然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真相,而当晏冷说到被埋在雪下可以求死时,一瞬间,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他差点就失去了晏冷。
定县的苦肉计,岑歌并不是一无所觉,可以说晏冷的苦肉计本就是他的默认,他不能因为这件事去怪晏冷。
因为怕他们的关系被曝光,用人家的全家作威胁,有些黑暗,可也是最有效的处理方法,晏冷不算有错。
被经理逼进永和厅的那天,给了他那样深刻的记忆,哪怕经理是用那样的手段逼迫他,可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至于偷翻自己的日记,岑歌并不觉得有多生气,反倒觉得这种举动有点幼稚,而晏冷说他想伪装成一个好人,岑歌忽然就笑了,哪里谈得上伪装,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好人和坏人,没有人可以一生不做一件坏事,也没有人可以一生不做一件好事,所以从来都不存在好人和坏人。只要做的事是好事,就应该被鼓励,而哪怕做一件坏事,也应该被告诫惩罚。他岑歌从来都不是个圣母,他从十四岁开始便在这社会上摸爬滚打,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哪里还会觉得有着单纯的是非黑白,何况,他从不觉得晏冷是个坏人。
布达拉宫的那些刻意为之的照片,理由是为了让他更爱他一点,而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怪晏冷呢?难道去怪晏冷太在乎他吗?这些小手段,他从不觉得卑鄙无耻,相反,他觉得有些可爱。
这一桩桩一件件,岑歌只有两件不能轻易原谅。
足球赛的贿赛和在雪下的刻意寻死。
“晏冷,你怕什么?”岑歌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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