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 众里寻他千百度(2/9)
道:“我想了解一下紫云庵与铁云庵的关系。”袁金锁道:“喏,南城线王在此,这两个庵,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西南,正好是他的活动范围,说说吧,大富豪。”
大富豪红光满面,胖得眼睛迷成了两条缝,他笑道:“这两个庵,恰好属南城区域,紫云庵已有三百年历史,虽无赫赫之名,却也颇守规矩;而铁云庵,约摸只有二十来年光景,铁云师太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尼,约已极严,驭下却有所不及了,手下有六七个尼姑,三个老尼,其余是年轻的,年轻的尼姑就有点耐不了寂寞了,难免要沾点腥,这也难怪,年轻嘛,谁打熬得了那份清寂呢,尤其是那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妙香尼姑,年方十六,长得水灵灵的,与一个给寺庙供香烛的伙计,叫小李子的好上了。”
袁金锁道:“大富豪,别扯远了,三哥可不爱听你讲荤故事,说正经的。”
柳三哥笑道:“我从小就喜欢听故事,讲吧,听得正带劲呢。”
大富豪道:“帮主,别忙呀,就要切入正题了,小李子是积善坊卖香烛供品的年轻伙计,长得颇为精神,脑子又灵,平时,在下有时也向他购买有关城南寺庙内外的不法线报,所以就熟了。前些天,他闷闷不乐的跑来请我喝酒,酒过三巡,就发牢骚了,道‘铁云庵不知发啥神经了,这一个多月,不许庵里的尼姑,离开铁云庵一步,谁若违规,就按尼庵戒律惩处。’我道‘人家尼庵戒律与你有何相干,莫非,你跟庵里的尼姑好上了?’岂料我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却触到了他的痛处,小李子道‘可不是咋的,我与妙香尼姑好上了,她不出来,见不着他,吃啥啥不香,浑身不带劲,急得我像没头苍蝇似的,成天瞎转悠。你说,铁云师太发啥神经呀,莫非我俩的事,她察觉了?想出这一招来整人?真他妈的缺德玩意儿。’我道‘有可能,你俩的事要是传出去,虽无大碍,却也不甚好听。有损尼庵清誉。’小李子道‘得了吧,有啥清誉不清誉的,等过了这一阵子,老子就劝妙香还俗得了,哪来那么多清规戒律,咱们不干了行吧,男欢女爱,天经地义,真是的,要不,就来个远走高飞,走他娘的。’小李子说者无心,在下却听者有意,会不会这尼庵里有古怪啊。”
柳三哥警觉道:“你说啥,就这一个来月的事?”
大富豪两道眯缝的细眼里,透出两道锐利的目光,道:“我也问小李子啦,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小李子说,以前不大有,或是遇上观音菩萨生日,或是弥勒佛生日,最多也就是五天十天不许外出,过后就没事了,这次特别长,管的也特别严。还来劲儿了,严得没完没了了。我听小李子这么一说,就联想到了怡亲王失踪的日期,也正好是一个多月。就越发觉着古怪了。”
柳三哥道:“有没有古怪,进尼庵看看,就知道了。”
大富豪道:“那可不行,铁云庵谢绝男士入内朝拜,除非是陪同妇人前往,三哥,你怎么进去呀?”
袁金锁道:“死脑筋,千变万化柳三哥的名头你忘啦!”
大富豪一拍额头,道:“唉,真该死,瞧我这脑袋瓜子,死不开窍。”
翌日清晨,柳三哥扮成一个老妪,拄着一根拐杖,肩上斜挎一只黄色香袋,身躯佝偻,步履蹒跚,抬腿跨进了铁云庵高高的门槛。
天王殿旁,坐着个老尼姑,手中捻着佛珠,问道:“老人家,烧头香呀?”
柳三哥佯装耳朵不便,听不清的模样,侧着脑袋问:“师傅,你说啥呀?老婆子可是真心诚意来许愿的。大概你就是铁云师太吧?”
柳三哥不仅扮相像,连说话的声音也像,喑哑破碎,一付老态龙钟的模样。
老尼姑道:“不是,贫尼法号妙吉,你老别认错人了。”
柳三哥道:“其实,跟妙吉师傅说说也无妨,儿媳妇要生啦,肚子挺大,有时看看有些尖,有时看看有些圆,不知生男还是生女呢?头两胎生的是闺女,这一胎,想生一个带壶把的,听说铁云庵的菩萨灵验,特选个吉日良辰,来仙庵烧炷高香。烧高香大有讲究喔,老婆子一个月前就吃素啦,吃得清汤寡水,腰身都瘦了一圈,走路摇摇晃晃,风一吹就倒,一点力气也没有,若是老头子在,还不能同房,幸亏老头子早没了,省了一桩心事。昨天又用香汤沐浴了身子,今儿鸡叫头遍,便漱口洗脸梳头,拾掇齐整,换了一身干净衣裤鞋袜,这才匆匆赶来烧香拜佛,祈求佛爷可怜见老婆子一片赤诚之心,给王家生个大胖小子,也好传宗接代,延续王家香火。妙吉师傅,你说对不对?”
妙吉道:“对,对对,得亏你老心香一瓣,虔诚向佛,佛祖之眼,自能洞察人间万物,圆你老美梦成真。老人家,别光顾着说话了,快去大殿进香吧。”
柳三哥福了三福,道:“多谢师傅美意。”这才拄着拐杖,口中念念有词,穿过天王殿,向大雄宝殿走去。
走进大雄宝殿,便见有个年轻貌美的尼姑在擦抹供桌,柳三哥上前,道:“哟,小师傅真勤快呀,一个老早就在干活啦。”
年轻尼姑道:“哪儿呀,施主,这是小尼的门板功课。”
柳三哥边从香袋里掏出香烛,在烛台香炉上摆放起来,一边絮叨道:“嗨,我家媳妇要有你一半勤快就好啦,平时纤手儿不动,拨一拨,动一动,不拨不动,像算盘珠似的,懒得连盐里都要出蛆啦,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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