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2/4)
战,残剑、长空、无名对秦亦有杀亲之仇、亡国之恨。刺秦,成为阻挡秦灭六国,复仇雪恨的极具号召力和革命合法性的举措。共同的敌人,让残剑、飞雪、长空、无名走在了一起,奠定了皆为联盟的首要基础。然而,四个人刺秦的理由又有不同,飞雪、无名是杀亲之仇,长空是侠义之道,残剑则是亡国之恨之余的怒为红颜,不同的际遇与出身,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们的革命热情和刺秦的最终抉择。飞雪与残剑代表了异议人士的两个典型派别:激进派和温和派。激进派决心坚定,誓死刺秦,以雪国仇家恨,单纯的以为只要刺死秦王,所有问题便会迎刃而解,天下即会太平,人民就会安康,甚或是激进派根本没有想过人民和天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刺秦,目的单纯,至于刺秦之后则与我无关;而温和派,则念及天下苍生,寄希望于秦王,望其当政之后,善待百姓,温和派的反抗局限于,给当政者以警告和压力,以规训和柔化统治者的“暴力”。
“秦王为什么不能杀”,残剑给了无名写了两个字“天下”。残剑等曾有两次机会刺秦成功,却均告失败,第一次让飞雪与残剑“十年不语”,第二次四位侠士均命归黄泉。革命失败,命运也就是如此,无话可说。然而,残剑给的理由却足以引人深思,“七国连年混战,百姓受苦,唯有秦王才能停止战乱,一统天下;一个人的痛苦,与天下人比便不再是痛苦,赵国与秦国的仇恨,放在天下也不再是仇恨。”残剑深知,杀了秦王,状况不会更好,只会更糟;秦王不死,百姓苦,秦王死了,百姓更苦。
“停止战乱,一统天下”是《英雄》的核心观点,这包含了中国人对“秩序”的迫切要求,为了免受战乱,我们可以忍受暴君的统治,即使遭受亡国之恨。为了秩序,必须忍受秦王这样“必要的恶”,忍受一个“利维坦”,至于追求平等、自由,权利,则不再考虑范围。在现代看来,《英雄》更像一部政治宣传片,体现了现代中国人对开明君主制的无限想象……
2、秦王为什么最终还是“忍痛”射死了无名?
无名最终为了“天下”放弃了刺杀秦王,可是秦王最终还是下令射死了“无名”,最终选择了“厚葬”以弥补自己的良心的愧疚。以前以为,秦王杀死无名,是因为顾忌大秦律法与下属官员的压力,不杀无名,则有损大秦威严。此话当然在理,然而从统治的角度来看,无名是绝对不能让他安然无恙走出秦殿的。
现代政治的核心要素,在于将“弥散的暴力”国家化,国家要垄断暴力的使用。像无名这样的武装分子,即使不直接威胁统治,但也代表了一种异己的政治力量存在,对政治当局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必须杀之而心病除。中国政治对于“异己”往往采取零容忍的政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能从思想上同化你,就必须从**上消灭你。
所以,即使心存“惜士之情”,念及“不杀之恩”,秦王还是下令杀死了“无名”。无名的死,在中国政治革命历史中,极为正常,正验证了“不成功,则成仁”的至理名言。如果残剑、飞雪不死,也许还是难逃被通缉的命运。长空弃武,表面上说是为了纪念死去的朋友,实质应为国家不能容忍“暴力的弥散”。
3、残剑为什么必须死于飞雪手下?
革命失败了,飞雪向残剑兴师问罪。在飞雪看来,残剑不但自己行为上背叛革命,而且从思想上瓦解了革命同盟战线,以“天下”之名误导无名,从而贻误革命。激进派把革命的失败必然归结为温和派的“妥协”与“叛变”。温和派和激进派也曾经心心相印,情真意切,可是基于对大势的判断的天壤之异,也免不了形同陌路,由爱生恨。
温和派却始终希望激进派能够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可是中国人恨叛徒比敌人更多,祈求理解,难度之大,堪比登天。然而,温和派从心理上不属于统治者,他们与激进派的有着血缘之亲,家仇国恨,心心相系。一个人不怕天下人不了解自己,不怕天下人辱骂自己,怕就怕自己爱的人,误解自己,形同陌路,视如仇人。
“你如何才信?”,这是残剑最想向飞雪解答的。残剑的死,仅仅是为了让飞雪意识到自己的无辜,悲情的死去才能换来从前的信任,也只有死,飞雪才能懂自己。苟活着,就证明有自己的利益,死了,就代表着不贪图任何东西,死了,一切都不言自明。让另一个人明白自己,比登天难。中国有句话,所谓“不死,不足以平民愤”。为了平了飞雪的那份恨,残剑必须死,并且必须要死在飞雪剑下。中国还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中国人向来没有对“死亡”意义的思考,杀身取义是逼不得已而为之,活着比什么都好。可见,残剑从心中深刻的明白,飞雪心中的那份恨,恨太深,也只能由鲜血来洗刷了。死,是一种解释。残剑说,“这样你就信了”。
4、飞雪为什么骂残剑:“你只知道天下”?
按照中国历史的书写方式,个体在历史的长河中是不值一提,是一朵浪花,亦或是一滴水珠。“天下”在飞雪看来是个虚无的概念,什么是天下呢?天下难道不是每一个个体组成的吗?个体的仇恨难道不应该伸张吗?对于赵国而言,赵国就是她的“天下”,她的父亲就是她的“天下”。
以“天下”的名义,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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