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场攻坚战(3/5)
>我知道我面前这个肥头大耳的a庭长大人像一轮满月能使众星无光,只要我能打通并说服这个重量级人物,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没有臭秽,则苍蝇不飞。a庭长真是个索财高手!一只稚嫩的鸟儿,怎能与老奸巨滑的狐狸相比!a庭长笑mī_mī地收下礼物,一边悠悠地抽着名贵的中华牌香烟,一边不紧不慢地对我说───
这个案件,如果不是涉及的人太多,影响太大,他完全可以直接下报果至中院。但现在他不能主动现身,否则便成了众矢之的,枪打出头鸟,他以后什么忙也帮不了。我可以到省政法委员会,找c主任下报果批示,他接到批示后,马上会组织人马重审此案。
袅袅的烟雾遮住了a庭长圆滑混浊的眼睛,我一时不能悟识他语锋的机关和语气中的敷衍。心里自鸣得意地想着,怪不得有人把钱比成万能的润滑剂,只要善于涂抹,它就能使齿轮转动,机器运转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个案子现在终于开始启动了。我轻轻舒了口气。
“c主任与b书记关系不错,”最后,a庭长讨好地给我指路。
指兔子给我撵,我只好硬着头皮亦步亦趋了!
我又同父亲一起找到b书记。b书记感叹了一句:“a庭长变了,变得会踢皮球了!”
他又给省政法委员会c主任写了一封信,让我去找c主任。
我像个被人暗中操纵的木偶丑角,在舞台上继续做机械表演,又像个在阴暗处活动的小老鼠,鬼鬼祟祟,上窜下跳。
多一尊菩萨,多一柱香!拿着b书记的信,我又买了一些礼物,去拜访了省政法委的c主任。c主任看过诉状当场表态说,愿意过问此事。但三个月过去了,未见丝毫动静。我犹如咬了一口青杏,落得个满嘴牙酸!心绪也变得杯盘狼藉,沮丧至极。
不懂几何、代数、高等数学,就妄想去证明歌德巴赫猜想?生活的堡垒和数学的堡垒一样,有它自身的法术!
屋外风景已换了一季又一季,树叶绿了又黄,枯了又绿,转眼,又一年春季来到了。我们家抛出的那些钱,那些润滑机器的钱,像蒲公英毛球球,“噗”地被一口吹散了,并没有苦巴巴地落地长出一片绿色来!已启动的机器又停止了转动!
怀着近乎绝望的心情,我再次找到到中院申诉庭庭长。含着泪告诉他,省高院我们家已尽了最大努力,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这位庭长看着我似乎动了恻隐之心,他说:“你一个姑娘家东奔西跑的确很不容易了,我下个月要调离申诉庭了,在调离之前,我会组织合议庭重新审理此案,再报省高院终审。”
就这样,这位少见的、可敬的、公正廉洁的庭长,凭着对法律高度负责的敬业精神,完成了这一案件改判的关键一步──中院直接重审撤销原判,改我弟为10年有期徒刑,其他九位同案犯也相应做了改判。
这一步完成后,最后的终审裁定权还在省高级法院申诉庭。
我利用休息日,又买了一袋桂圆,里面放了一个特制信封,信封内装满100 元一张的人民币,再次拜见有最后决定权的a庭长。
同上次一样,a庭长愉快地收下礼物,他对“孔方兄”是来者不拒的,他让我一个星期后来听答复。
就在那时,我才真正懂得钱的意义。它像能滋养四肢百骸的血液一样,流到那里便能使哪里生机倍增。
我闭上眼睛,都能想像出a庭长面对我送去的那一张又一张崭新的“孔方兄”,眼睛一定比平时更亮,耳朵更灵敏,舌头更善辩,脑瓜子一定转得更快了!
可我的呼吸却变成一截一截的了,长短不均,不再流畅。我担心我们家用血汗换来的那些“孔方兄”,掉到水里连响都不响,便被大水吞噬精光。我不知道我在一片汪洋中,驾驶的这条逆流而上的小船,能否最终达到彼岸。
一个星期后,a庭长告诉我结果:“合议庭以4:2的票数没有通过中院改判决定。但我是庭长,我有相当权力。我没让合议庭形成最后决议,我建议提请院长审批后再最后决定。你们家现在必须想法走通院长路子,只要他不持反对态度,便有了回旋余地,我自有妙计使改判成功。”
a庭长说这番话时一脸紧张和认真,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院长是上个月才从最高法院调来的,我也摸不清他的禀性,你们要谨慎办事。”
看样子,a庭长这次不是在耍滑头,踢皮球了,他确实遇到了难处,怎么办?十万火急!我同父母都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a庭长讲,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完成此事,否则这个案子将前功尽弃,功亏一篑,永无翻身余地。
要同从最高法院调来才一个多月的院长挂上关系,只有在最高法院或北京高级领导层中寻找关系网,我这个毫无背景的小克格勃,一时间傻瞪着两眼,没辙了!
面对这令人可望不可及的天上星河,急得三天三夜没合眼的父亲,一天中午,忽然一拍脑袋,大叫一声:“有了!”原来他想起了在d省的一位已离休的副省长。
父亲16岁参加八路军时,曾给这位副省长,当时的八路军团长,当了两年警卫员,18岁那年他报名参加敢死队进攻日寇碉堡。被子弹从后颈射进,从左脸颊穿出,当时部队以为他死了,便扔下他的尸体走了。
他死了一天一夜后,又奇迹般地苏醒过来。被砍柴的老乡从荒草野地救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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