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郊校场（上）(1/3)

宋久辉和淮王府侍卫护送淮王回府。乔白明和程冰一道往驿馆方向走，离了章台路，夜的本来面目开始渐渐呈现，月色不错，但天色仍然不明，四周静悄悄的。

“我以为今天真能喝酒听曲玩女人呢。”

乔白明恍然大悟似的：“哎呀！下次！下次，下次一定！不，不用下次。就明天！明天再来。”

程冰笑着说：“你又何必这样？”

乔白明道：“程兄你不尽兴是小事，如果让你觉得乔白明是连女人都不玩的，那可就坏了。所以，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你瞧不起！”

程冰正要说话，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心中一缩；转脸看乔白明，乔白明也是一脸正色，静观谛听，在极静的夜色中，专注地搜寻着什么。程冰问到：“能感觉到是往哪里去的吗？”乔白明摇摇头。

二人对视一眼，乔白明说：“我们到长孙将军那里去吧。说不定是跟着他来的。”

程冰说道：“不必了吧。乔将军在那里。”进而有补充道：“会一直在。”

乔白明自然明白这个“会一直在”是什么意思，如果此时南阳出现刺客，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冲着长孙靖安来的，既然乔岳清会一直和长孙靖安呆在一起，自己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便说道：“我不回家了，跟你到驿馆吧。”

程冰听说乔二公子是个极其不爱回家的人，果然名不虚传。于是便问道：“若不是要送我回驿馆，你是不是又不回家了。”

乔白明笑笑，道：“你不要听外人瞎传。我也没有那么夸张。再说了，我的屋子被火烧了。”

程冰觉得简直匪夷所思：“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烧的？”

“两个月了都。”乔白明大概也觉得自己房子被烧是有点可笑的事情，不由得也笑了，进而简短淡然地说道：“家里进了鬼。”

程冰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惊讶，他自然知道这“鬼”为何物，所谓“鬼”是很多人对暗中活动的暗探刺客的一种代称。但是程冰没有想到的是，刺客竟然敢进南阳将军府，而且还放火烧了乔白明的屋子，然而最让程冰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乔白明提及此事如此淡然轻松，他是习以为常，还是不以为然？

不过程冰对于乔白明的屋子烧了两个月还没修好这种事情到并不怎么在意，因为从传言来看，乔白明几乎不在家里过夜，所以房子别说是烧了两个月，就算是烧了两年，大概他也不会着急。

“刺客敢进你们家，这么猖獗？”

“嗨，谁知道呢？”乔白明还是不咸不淡漫不经心。

“你还真心宽！”程冰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家里进了鬼不说，房子烧了两个月都没修，这二公子活得，悠哉得有些过头了吧？“我还想去你那里叨扰呢，结果你房子烧了。”

乔白明苦笑一下，说道：“家里有的是房子，想去就走吧。再说明天一起去西郊也方便。”

一夜无事。

乔白明原先约了杨洪、程冰、宋久辉、李楚哲、大皇子还有清河郡王几个人再赴西郊演武场，想来一次真真正正的以武会友，放开手脚比试切磋一番。乔白明还特意准备带上自己的妹妹乔江蓠。这位乔府小姐，也就是大皇子淮王萧景宣的未婚妻子。平常深居简出，但名声在外。外间传闻，乔小姐才貌双绝，虽然身体怯弱，但是对很多事情的见识不在哥哥之下，甚至长和长兄议论军事武学。因为打算真的切磋试炼，故而乔白明特意劳烦了自己这位妹妹。

结果不知谁泄露了消息，一大早乔白明程冰还没出门，就有人找上门来，抱怨说怎么不肯相邀。等到一众人马赶到西郊的时候，那边早就彩棚围障，条案桌凳摆得宛如过节围猎，树林里有烧火的香木堆，煮水的青铜炉，好些仆人忙前忙后，甚至挨挨挤挤。而且还来了不少闺阁少女，坐在各色围障后面，丫鬟忙进忙出，隐隐可见里面锦罗绮縠，丽影重重。乔白明下马看到的西郊演武场，已经是笑语宣声，热闹非凡了。

“啊？”木了半下，他着实给眼前景象惊呆了，心里怪问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哎？

在这样盛大而混乱的场面中，乔白明只好将妹妹马车抢过来自己牵着，以免她有什么意外。程冰难以想象这位名门闺秀究竟是何等人物，据说乔小姐平常很少出门，而体弱多病，外人很少见到。等到乔小姐下了马车，程冰却颇觉吃惊，乔江蓠一件浅素色长衣，围了一袭还未过膝的月白色斗篷，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两只素银钗固定。

乔江蓠下了马车，环顾四周，脸上略微显出惊讶的神色。接着便在人群中看见了淮王，二人相对一笑。淮王望着乔姑娘略一耸肩，明显他也很为眼前这出人意料的局面为难。随后，乔小姐便被一个丫鬟迎去，进了一面锦障中。

乔白明皱着眉头咧着嘴，到大皇子身边不高兴地“呵——呀”了一声，愤愤然说道：“这是谁呀？谁给招来的？”

一旁的李楚哲对大皇子说道：“今日人多杂乱，是否需要属下从李桥调些人马过来？”说罢有看向乔白明，“是不是就让乔姑娘回家吧？”

一听这话，乔白明脸上的不悦更明显了，生气地“切——！”了一声，没搭话，直接往乔江蓠所在的锦障走去。旁边御史中丞章怀的公子正在和几个人喝酒，吵吵嚷嚷的，见乔白明过来，忙打招呼，还要说什么，乔白明应了一声便走过去了，到了乔小姐所在的锦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