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春无节(2)(1/2)
男人一个箭步,从侧面抱住了她。“我错了,全是我的责任。我知错了还不行吗?你让我怎么改都可以。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也不会跟你离婚。只要不离婚,你让我怎么做都可以。”
女人原本打定主意,决不为所动,但内心再次动摇了。他不同意离婚,那就真不是一下能离成的,况且可以给他悔过自新的机会——虽然她并不抱期望。“那你跪下求我,对天发誓,保证不再家暴,不得强迫我干那种事,今后听我的话。”
他一屈膝,跪在了地上,抱着她的双腿。“我保证,今后听老婆的话,不打老婆,不强迫她做爱。”这话说出口,两人都觉得滑稽,感觉小孩过家家似的。就像那个毒誓,“谁出轨谁就出车祸”,听起来也像个玩笑。
女人没再坚持出门。他下跪的刹那,她在心里鄙视了他一万次。虽然他的下跪不值钱,但男儿膝下有黄金,那就再观后效吧。虽然他的保证有些可笑,但她已破碎冷彻的心不是短期内能回暖过来的。她依旧僵冷着脸,准备上床休息一会。
钱晓星确实认错了,但并没把下跪当回事。跪在她的两腿之间,不是经常的事么?他像哈巴狗似地问她想吃什么,最后他一个人下楼吃了碗面条。吃完上楼,他看到女人敷着面膜躺在床上,又哈巴狗一样来求欢,被女人一句话支出了门,灰溜溜地。
夏天有多热,冬天就有多冷。寒风像锥子,轻易穿透层层护罩,让皮肤无处可躲。毛孔随着身体的收缩而闭合,但寒风仍能破壁而入,寒冰丝丝直至骨髓。如果夏天的烈日放在这严寒,再围着一堆篝火,烤着胸前身后,那多幸福啊。女性是阴性的,冬天尤其怕冷。柳栀抱着杯子,一边喝一边取暖,表明了自己过年的态度。
“今年我回古来溪,不在你家过年。随你在哪,我不管你,你也不要管我。”她搓着杯子,撂下这句话。
“你讲话要算数,起码要讲个理吧,”钱晓星有些急,“说好了轮流的,去年在你家的,今年应当在我家。你不能过分了,得寸进尺……我就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什么应当不应当的?你还讲不讲理?”柳栀恼了,不想再与他罗嗦,“你不是发过誓,要听我的话么?我不强迫你和我一起回古来溪。你要是愿意,就提前告诉我;不愿意,我一放假就直接走了。我跟你说过了,奶奶身体不好,她不能来,我当然要去看看她。”
“你太不讲理了!”钱晓星嚷嚷,“我可以负责把她们接过来,或者你在家过完除夕,我再和你一起回娘家。——否则,你一个人回去好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当钱母向儿子问起过年安排时,钱晓星如实相告。钱母气坏了,摆出了鲜明的态度:去年我们让着她,全家去山里过年,今年不能一让再让。孩子也不生,难道想让我们钱家断子绝孙?不生孩子,还这么任性自私,心里只有娘家没有婆家,她要回就由她一个人回去好了,她要想离婚就配合她好了。钱父没表态,也没吭声。
到了大年二十八的下午,人心已不思工作了,证券公司也相应放松了管制。小郝没下班就走了,柳栀和小焦一直坚守岗位。遇钊也没有走,还和柳栀一起加了一会儿班。到了晚上,遇钊来喊她,一起去食堂吃饭。柳栀站起身,从椅背上拿起一件白羽绒服,加在身上的黑色羊绒衫上,胸前的吊坠很醒目。她穿好羽绒外套,将秀发理出来,甩到身后,才注意到遇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上电梯前,她觉得冷,下意识地拉上拉链,戴上连衣的羽绒帽。帽沿是一圈灰黑的毛领,她的秀发从帽内的两边顺溜泄下,配上白皙的面庞和乌溜溜的眼睛,很是妩媚。食堂的菜品不再丰足。他们没选择余地,随意拿了菜,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遇钊问,今年在哪过年?她答还不确定,回去和老公商量一下,准备回趟老家,奶奶身体不好。又问他在哪过年?他答还没计划,想去帕劳浮潜,但一个人没意思,多半是走走亲戚吃吃喝喝了,还不如像你那样,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发发呆。柳栀笑说你们城里人生在福中不知福。遇钊笑笑说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嘛。柳栀说欠你的钱着急吗,等奖金一发下来就还给你,就是不知道能发多少。她这句话一举两得,既表达了欠债之意,又间接打听奖金之事。遇钊呵呵笑了两声说,没事的,前段时间我手头紧都没催你,现在更不急了。柳栀连声谢谢。
二人吃完,往办公室走。男的脸色有了红晕,女的还是没什么血色的白。上电梯时,她又怕冷似地,将帽子翻戴在头上,露出两边的秀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笑眯眯的,眼光有点色,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她的黑色紧身裤插进一双高跟弹力靴里,黑白分明,亭亭玉立。他忽然觉得她就像电影里的潘金莲,在武大死后一身孝服,素洁,哀伤,妩媚。他心里生起邪念,想像自己成了西门庆。
他们又忙了一会工作。临走前,柳栀给客户写贺词寄贺卡,其中有给基因公司的董事长和胖董秘的。这不是公司的统一部署,是她个人一份细致的心意。誊写完大同小异的字句,装进粉红色的信封,待节后一上班,她的祝福第一时间就能抵达。她伸了个懒腰,将披发掠到身后,找出钥匙打开办公桌的一个抽屉。里面躺着两个已标明收件人的牛皮纸信封。她取出已封口的这两封信,连同十几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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