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乞讨求生(3/4)

谢，可后面的那个小姑娘追到了他俩的跟前。那个小姑娘伸手迅速地从他拐的那个筐里抓出那两个饽饽抱在怀里，并朝向自己的姐姐凶巴巴而又气喘吁吁地吼道：“干……干吗……给他……给他饽饽！”

小令阳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两个雪白的饽饽被那个小姑娘给从筐里拿走了，他的心里真是舍不得呀！

啪的一声，那个姐姐就给了自己的妹妹一巴掌，厉声命令道：“放进去！”

“就……就不！”她妹妹把那两个饽饽抱得更紧了，执拗不肯地放进去。

“你放不放？”那个姐姐又举起手来威逼着自己妹妹说，看样子又要下手打了。令阳妈看情况不对，急步走过来伸手挡住那个姐姐的手说：“不许打你妹妹！”

那个是妹妹见有人护着她，嘴一瘪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令阳妈赶紧把自己拐的那个筐放在雪地上，蹲下身子哄着说：“别哭，别哭，婶不让你姐姐打你，小哥哥他也不要你们的那两个饽饽。”

那个姐姐有些发急了，但她眼珠子一转，便换了个脸色对自己妹妹说：“你要是把那两个饽饽给了小哥哥，回去俺就把俺的那支插头花给你，你干不干？”

那个妹妹听后，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突然眼睛里放出了非常喜悦的光芒，破涕为笑地问道：“真的？”

“真的，俺绝不骗你。”姐姐态度坚决地回答。

那个妹妹看了看抱在自己怀里的那两个雪白的饽饽，有些舍不得地转身要把它们放进了小令阳拐的那个筐里。

小令阳他想接而又不敢接，犹犹豫豫地往后退。

“小哥哥他不要，你就别给了。”令阳妈站起身子来对那个妹妹说。

“婶，你就叫小哥哥他接着吧，他怪可怜的！”那个是姐姐从妹妹的怀里抓出那两个饽饽，放进小令阳拐的那个筐里。

那个姐姐的小姑娘很让令阳妈感动，她便仔细地挨个地端详那两个小姑娘起来。令阳妈虽然在她瞥见到那个矮一点的小姑娘刚跑出那个黑漆大街门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她俩是谁家的闺女，但究竟哪一个是春花她断不准。这两个小姑娘都长得挺俊俏的，不像她们的那个爹丑个够呛，可能是像她们的妈妈了。她在端详中，问道：“你俩谁叫春花？”

“俺叫春花。”那个是姐姐的小姑娘回答。

令阳妈听后，便专心地端量起这个叫春花的小姑娘来了。虽然这个春花的小姑娘还是个与自己儿子同岁的小丫头片子，但从她的脸型、眼睛、鼻子、嘴、耳朵、头发、身材等方面去看，长大后定是个美人儿。

端详端详，令阳妈的心就酸楚而又悲愤起来了，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她想起了姜算盘为他的这个闺女春花而到她家里退婚的那件事情。

那是她的男人、公公和婆婆三个人离世的那年秋季的一个雨天，姜算盘闯进了她的家里。姜算盘走进院里的时候没有打一个招声，呼隆一声响推开了她家正地间的封门，吓得蹲在灶台前烧火的小令阳一个高跳了起来，吓得她身子抖动了一下，手中端的刚从水缸里舀出来水的水瓢脱了手，砰的一声响落到了地上，瓢碎水溅，那溅起来的水，淋湿了她的鞋子、裤腿等地方。

“哎哟哟……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了！”姜算盘不好意思起来了，赶忙道歉。

小令阳不认识这个头戴尖顶苇编草帽、身披香蒲蓑衣的来者，怒瞪着双眼，责问来者：“不会敲一下门呀？”

令阳妈在惊慌中看出了来者是谁，心中十分恼恨他的冒失行为，但因为他是亲家，她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恼恨，露出了笑脸，客气地说：“是大哥呀，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令阳，这是大大，快叫呀！”她赶紧朝向还在气恼地怒视着姜算盘的儿子说。

小令阳气还没有消，不太情愿地朝着姜算盘叫了声：“大大”。

“都长这么大啦。”姜算盘，本不想搭理着这个横眉冷对且又厉声责问着自己的这个小东西，但在他的妈妈面前只得勉强地朝他看一眼，应付地说一句。

“里边坐，大哥。”她把那个碎了底的水瓢捡了起来，扔到水缸旁边的墙根处，用手指向东外间的屋里，客气地说。

姜算盘摘下了草帽，脱掉了蓑衣，放在正地间屋北侧靠墙边的长条凳子上，略整理一下自己穿的斜襟灰色洋布大褂和捆的黑色家织布腰袋，进了东外间屋里。他坐在柜子前面的木凳子上，拔出插在腰间的烟袋，从拴在烟袋杆上的里面捏出了烟末末儿来，装到了烟袋锅里，用手指摁了摁，便又从怀中掏出一盒洋火划着，点燃抽了起来。

令阳妈急三火四地用一个沙钵子舀了几钵子水倒进锅里，又盖上了锅盖，吩咐儿子继续烧火，水烧开了就招唤她一声，她好把那些洗好的野菜焯一下。她擦了擦手，便进了东外间屋里坐在炕沿边上准备听着姜算盘说话，看看亲家大老远来了究竟是有什么事情。

姜算盘，不想在这里待得时间长，见她过来了，他就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嫂子总是惦念着你们娘俩，这不，瞅这下雨坏天不能干活的时间里她就硬逼着俺来看看你们娘俩……嗐——”他长叹了一声，又装模作样地说，“你们娘俩的日子过得艰难俺俩清楚，别的忙帮不上，俺俩合计了一下，就打算把你家当年给孩子订亲的钱先拿给你娘俩用，解决个现时的急吧，什么没有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