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高氏供词(1/1)

乔大人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说服高氏招供，哪里想到高氏一上来就主动招供，别说屏风后的三个女子，就是乔大人也走了一下神。

高氏再拜道：“民妇愿招供，此事与民妇无关，请大人垂怜。”

乔大人使了一个颜色给长须师爷，长须师爷会意，悄无声息地出去。

乔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道：“高氏，你老老实实将来龙去脉招了，本官可以对你从轻发落，若你有半个字不老实，可不要怪本官手下无情。”

里头乔宝儿惊得张不开嘴，道：“高氏这就招了？爹爹还没吩咐用刑呢！”

冯蕙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婉娘笑道：“高氏是个聪明人，从她塞银钱给周师爷被发现后，她就知道躲不开，与其受尽折磨后招供，还不如一上来就招供，还能减轻些刑罚。”

冯蕙叹息道：“是个聪明人，可惜没有用在正道上。”

婉娘道：“且听听她怎么说。”

高氏面上大度，骨子里头却是个最自私自利的，她能老实招供？婉娘表示不相信。

果然，高氏在外头悲悲切切道：“民妇嫁入傅府五年，受尽了婆婆的折磨，婆婆自以为有当官的哥哥，从不将民妇放在眼里，动辄打骂，婆婆外头还要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民妇过得苦不堪言，这些府上的丫鬟婆子都是知道的。”

乔大人蹙眉道：“你只说案情，旁的无需多说。”

“这些都是与案情相关的，由不得民妇不说。”高氏眼睛通红道，“婆婆经常借口要休掉民妇来威胁，记得上回去慈云寺，婆婆想要陷害婉娘，毁了她的名节，婆婆自己不动手，却暗中在酒里下了药，让民妇送去给婉娘。”

乔大人哼了一声道：“问你冯氏的案子，你拉拉扯扯了一大堆做什么？冯氏到底是谁下的毒？”

高氏拭泪道：“在慈云寺，婉娘机智没有让婆婆得逞，反倒是夫君和小姑的名声被连累，夫君一气之下去了书院，小姑被送回了老家，自此以后，婆婆将婉娘恨之入骨。”

长须师爷回座，对着乔大人点了点头。

乔大人捋着下巴问道：“高氏，你的意思是徐媛害了冯氏？”

高氏自觉铺垫得足了，道：“婆婆和太婆婆商议，本想从慈云寺后就对婉娘动手，谁知府上与冯府议亲，婆婆和太婆婆担心毁了亲事，故而延缓了计划。”

乔大人继续问道：“昨日，为何你婆婆觉得时机成熟了？要谋害婉娘？”

“婆婆近日发现冯妙莲并无可利用之处，冯妙莲闹得厉害，日日和婆婆争执，婆婆想要除掉冯妙莲，但又不敢自己下手，于是与太婆婆商议，要利用冯妙莲除掉婉娘，再让官府定冯妙莲的罪，一石二鸟。”

屏风内，冯蕙惊道：“我本以为冯妙莲已是恶毒之人，没想到徐媛如此恶毒，居然想出这种借刀杀人的计策。”

乔宝儿不解道：“按高氏方才说的，这高氏岂不是个干净人？”

婉娘摇了摇头道：“高氏当然不会说自己的不是，我们且听听，在她口中徐媛如何借刀杀人的。”

外头高氏继续在招供：“婆婆说，若是冯氏得知凌家的遭遇全是拜婉娘所赐，必定会对婉娘下手，故而漏了消息给冯氏。果然冯氏得知后又急又气，借着自己的寿辰给婉娘下药，谁料最后药下到了自己头上。”

乔大人嗯了一声。

高氏见乔大人似乎被说动，连忙拭泪补充了一句道：“此事妾身也有过失，妾身从前无意得知了凌家的遭遇，闲话中告诉了婆婆，谁料婆婆逼迫妾身去告诉冯氏。妾身被婆婆胁迫，不敢不从。”

长须师爷问了一句：“这么说，傅少夫人只不过是无心之失？”

高氏忙道：“冯氏出事那一夜，妾身一直和丫鬟纤儿在一起，半步也未曾离开过，府上的邻居沈姑娘也可以作证，宴席前几日，妾身一直在傅府整理仓库，不曾到过徐府，更并未操持过宴席，一切都是婆婆在操持。”

长须师爷接了一句道：“有人证有物证，这么看来，一切都是徐媛干的，徐媛其心可诛，其行可诛。大人，在下请对徐媛大刑伺候。”

乔大人点了点头道：“高氏，本官最后问你一句，若你不心虚，为何你要给周师爷送润手银钱？”

高氏柔弱道：“这也是婆婆让妾身送的，婆婆经常说，哪家不是媳妇操持家里家外，唯独我们家要她亲自操持，打着骂着让妾身出面。妾身以为润手银子是常例，不知婆婆是收买周师爷的意思。”

高氏垂下眼帘，就算问起周师爷她也不怕，昨日她送银钱给周师爷的时候，特特多了一个心眼，强调了一句是徐媛让自己给的润手银钱。

果然，长须师爷道：“大人，在下问过了周师爷，周师爷说这银钱是徐氏让高氏送的。”

乔大人点了点头道：“请傅少夫人画押吧。”

见乔大人本称呼自己高氏，现在称呼自己傅少夫人，显见是相信了自己的证词。

高氏欢喜道：“一切都是婆婆的主意，与妾身半分干系都没有。”

正当高氏在画押按手印的时候，偏房里头徐媛冲了出来，劈头盖脸撕打高氏。

“高尚香，你这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