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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就差抓耳挠腮了。什么叫恩泽八方,什么叫威加四海,朕只派了三十来人就帮着国主复位,乱臣贼子传檄而定,这小子给朕长脸啊,正德如今怎么看丁寿怎么觉得顺眼。
丁爱卿劳苦功高,理当嘉奖,正德略琢磨了一下,就开口道:爱卿纵横捭阖,可称我大明之班定远,朕便加封你为定远侯
嘛玩意,朝鲜转一圈怎么就封侯了,朝中大臣被正德这句话给惊了一阵子,反应过来便纷纷跳出阻止。
陛下不可,爵位乃国之重器,岂能滥用。
自大明开辟以来,无军功者不得封爵,丁佥事虽小有微劳,封侯确是太过。
若一副使都得封侯,正使王廷相又该如何封赏,请皇上慎重。
铺天盖地的反对声让正德烦躁不已,向御座下喝问道:王廷相,你怎么说?
海东之行都赖丁佥事主持,臣无功可说。王廷相出班奏道。
正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都听到了吧,若是谁能凭数十人助人复国,朕也可以为他封爵赐赏,尔等还有何话可说?
站在班首的几位老大人向后面使了个眼色,御史何天衢率先出列,辽东巡抚马中锡参奏镇守中官朱秀受奸人挑唆,霸占边市,滥定物价,臣请细查其由。
兵部主事黄昭出班奏道:兵部得报,辽东边墙外女真卫所自相攻伐,法纪无存,臣请详查始作俑者。
礼部主事孙槃紧随其后,道:皇上厚爱,山东一体官员赴登州迎接使团,副使丁某借病不见,其时却现身蓬莱,臣请治其大不敬罪。
正德皇帝不由气乐了,我要封赏一个人被你们贬损成这样,冷笑道:朕这朝中还真是藏污纳垢啊,还有人要奏么,就没一句夸赞人的奏本。
有。户部郎中李梦阳出列,道:今岁工部给事中许天锡奉旨册封安南国王,安南所赠金银分毫不受,安南国感天朝高风峻节建却金亭以纪之。
正德点了点头,毕竟自家臣子在外人面前给长了脸,谁知随后李梦阳继续说道:臣风闻海东使团某使节贪婪尤甚,回京之时车驾络绎不绝,所受财物不知凡几,虽系藩国所赠,却无改此人之贪鄙,辱及朝廷颜面,臣请详查治罪。
丁寿算知道刘瑾说有人找他麻烦什么意思了,合着老子顶风冒雪出去玩了一圈命,你们这帮吃饱了没事干的就在家里搜集老子的黑材料,爷们不伺候了。
无须几位大人详查,丁寿瓮声道,适才所言皆是微臣所为,请皇上治罪。
谢迁得意地笑了笑,小卒子打完头阵了,该他们这些人一锤定音了,既然丁佥事俯首认罪,陛下便该秉公处置,不能因其功而宥其过,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谢阁老习惯性的开始嘚啵,李东阳抬眼觑到正德脸色越来越难看,适时开言道:其罪虽多,其情可悯,其志可嘉,便罚俸一年,功过相抵吧。
谢迁纳闷自己还没发力呢,怎么这板子高高举起,就轻轻放下了,李东阳眼神示意上面,别把小皇帝逼急了,最后落得收不了场,反正阉党的人只是白卖了一次力,没得什么好处,见好就收吧。
正德咬着牙道:难道这番海东之行,一个封赏都没有么?
略微沉吟了下,李东阳貌似很不情愿道:王廷相适才也说其无功可领,总不好乱了法度,念其出使辛劳,便擢为都给事中,皇上意下可好?
正使只升了半级,副使被罚俸,其余那帮丘八死活谁还会提,正德冷哼一声自顾去了。
在王岳尖着嗓子喊着退朝的声音中,众大臣退了出去,少不得回去还要摆酒设宴,弹冠相庆,士大夫们再一次击败阉党小人,众正盈朝啊。
御书房内,正德皇帝将御案上的奏本一股脑扔到地上,坐在龙椅上呼呼喘着粗气。
旁边伺候的小内侍们吓得噤若寒蝉,想要上前收拾又怕触了霉头,刘瑾随后而来,看了此番景象挥手让他们退下,缓缓走近,弯腰将奏本一一拾起。
别捡。正德坐在那里寒着脸道。
刘瑾动作没停,将奏本放在御案上摆放整齐,温言开解道:皇上息怒,别因为小事耽误国事。
国事?朕这里有什么国事?正德一把将奏本又推到地上,愤愤道:朕想干些什么事都有人指指点点,连封赏一个人都要群起聒噪,这皇上做的有什么意思。
刘瑾摇头苦笑了下,又低身将奏本再度拾起,没急着再放回去,只是说道:这帮酸子不都是这样讨人嫌,太祖爷还做了一首诗怎么说的,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下,恍然继续道:叽叽喳喳几只鸦,满嘴喷粪叫呱呱。后两句是什么来着
今日暂别寻开心,明早个个烂嘴丫。正德接口大笑道。
皇上记性真好,奴婢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刘瑾恭维道,连太祖爷都被这帮大头巾烦扰,您就别再生这闷气了,为他们这些人伤了身子不值得。
正德指着刘瑾笑道:老刘啊老刘,你总是能让我开心。
这不是老奴的本分么。瞧瞧,丁寿那小子从辽东给您带了什么回来
说着刘瑾轻轻击掌,几个小内侍抬出一个巨大的铁质鹰架,架子上一只三尺巨鹰顾盼生威。
正德眼睛一下就直了,走上前仔细看了看,这是海东青?!
不错,万岁爷您看,毛色纯白,乃是海东青中的上品玉爪。
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辽代的皇帝,每年春天在松花江附近放海东青捕天鹅,捕到第一只天鹅,要摆宴庆贺,名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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