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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宴,遂常遣使要求女真进贡,称之为鹰路,海东青捕之不易,女真各部不耐其苦,完颜部乘势揭竿而起,十年灭辽,二年破宋,将两个当世强国掀翻在地,也算是一只鹰引发的血案。正德看着玉爪喜不自胜,不由想伸手去摸。
皇上小心。刘瑾在旁提醒道。
这只海东青是锡宝齐篇古偶然捕获,为了抵消自己那败家儿子闯出的祸送给丁寿,还没来得及驯服,见有人伸手摸自己,当即一喙叼去,幸的正德闪得快,才没把手喂了鹰。
正德也不恼,哈哈一笑,命人将这扁毛畜生送入鹰房,宫中自有专人熬鹰,轮不到他这皇上出马。
皇上可还喜欢?刘瑾问道。
难得他有这份心意,正德点了点头,随即皱眉道:此番还是委屈了他。
皇上别为他操心,那小子是个有心气的,他曾说,相比班定远,他更愿做大明的冠军侯。
哦,正德来了兴趣,他想做霍去病?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人,有志气。
刘瑾搀着正德返回御座,什么志气,要是没汉武帝,哪儿来的卫青、霍去病,这世上的事啊还要靠主上慧眼识人,用人不疑。要是没您这样的圣明之君,那小子哪敢说出这话来。
正德对刘瑾的话甚是满意,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仁寿宫给太后问安,太后前阵子不是问起过这小子么。刘瑾回道。
在宫里他人缘倒好。正德轻笑,随即又道:这次他办好了差事,没有封赏却被罚了俸,该怎样补偿一下才是。
刘瑾眼珠一转,说来这小子最近倒还真有个麻烦事
仁寿宫,暖阁。
紫檀花几上摆放的三足鎏金兽首香炉散出袅袅青烟,丁寿隔着一扇红梅薄纱屏风向张太后问安。
张太后显是刚刚睡醒,慵懒的坐在一人多高的妆台前由着宫女伺候装扮,你来了,什么时候回的京啊?
丁寿低头回道:昨个傍晚进的城,怕晚了扰您休憩,才等到现在,没想还是来早了,搅了太后清梦,真是罪过。说这话丁寿都觉得亏心,巳时都快过了,自打先帝去了,这太后的懒觉是越来越多了。
张太后浑不觉得自己起得晚,当年弘治都不敢吵了她睡觉,如今更没人敢说,对着一个宫女点点头选好了今天的胭脂,淡淡道:别再外面杵着了,进来让哀家瞧瞧,这趟海东之行瘦了没有。
丁寿笑嘻嘻地绕过屏风,道:微臣身体结实,虽说是苦寒之地走了一遭,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日夜挂念太后和皇上,心如油煎。
油嘴滑舌的,太后笑道,忽然发现了他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匣子,问道:手里拿的什么?
这是微臣孝敬太后的。打开匣子,里面满满一盒珍珠,怕有百十来颗,最大的足有小指大小,全是色泽淡金的上好东珠,丁寿脸带笑意,心里可在滴血,从辽东和朝鲜划拉这点东西容易么,眼睁睁就这么送出去了。
这是哎呦!太后惊诧地猛一扭头,身后正为她插簪的宫女一下将簪戳到了头皮上,太后捂着云鬓,霍地站起,恼道:笨手笨脚的,留你何用,拉下去!
那宫女见太后凤目含煞,吓得面无人色,跪倒不住磕头,话都说不出来,周围人见太后动了真怒,哪敢多言。
丁寿偷眼瞧了瞧,宫女虽说被吓得面色苍白,仍难掩其姿容秀丽,可别被廷杖糟蹋了,立即开口道:太后息怒,微臣刚刚回京,请您但息雷霆,就当是赏小猴儿我一个面子。
太后也是一时起床气上头,这个宫女能诗善文,平日里也是体己人,待丁寿出言一阻,心中怒火淡了几分。
见太后脸色缓和了些,丁寿趁热打铁又道:虽说这位姐姐伤害凤体,实是不该,可真说起来太后您老也有错。
张太后讶道:哀家有什么错?
您这头秀发有如丝滑,那簪子如不别的向里点儿哪能在您头上留的住啊。丁寿嬉皮笑脸道。
油嘴滑舌,没个上下尊卑。太后啐道,经丁寿这么一插科打诨,心中火气烟消云散,对跪着的宫女道:起来吧,以后当差小心着。
谢太后恩典。宫女又连着磕了几个头,站了起来,感激地向丁寿看了一眼。
丁寿笑着回应,又听太后道:弄这许多珠子给哀家何用?
太后留着把玩赏赐都可以,实在没处用,还可以用来缀在鞋面上么。丁寿可记得上次看到太后那软底睡鞋上点缀着的明珠。
缀在鞋面上?太后闻言不由得轻轻拉起裙角,看了看自己宫鞋。
嗯----丁寿眼睛有点发直,太后如今穿的是一双明黄缎面的尖足凤头鞋,做工精细自不必说,问题是这鞋竟然是高跟的,这也太tm后现代了吧。
穿到明朝这么长时间,还经手了这么多女人,丁寿早对所谓三寸金莲嗤之以鼻,身边女人倒是有裹脚的,不过那是为了把脚型缠得更纤直小巧,俗称快上马,这是从宋朝就传下来的裹法,如谭淑贞等待成年后就放脚了。
这时候的明朝人还没变态到喜欢含发着酸馊味的女人小脚自诩fēng_liú,或是以小脚弓鞋饮酒流觞传为美谈,到底从何时起流行以那种骨断筋折的变态乐趣摧折女性不得而知,反正后世出土的明朝女尸没一个是金莲小脚,也许是剃发以后的男子心理也遭受阉割,培养出了这类恶趣味,奴才当惯了,谁知道心里会想什么。
说来也可笑,满人并不裹脚,为了证明这是明朝恶俗,还有记载说康熙时曾严禁女子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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