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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等人。沈经纶遣了丝竹回来,想来已经料到,她一定会细细询问儿子的情况。何欢无暇分辨心中的情绪是惊讶,还是意料之中,她深吸一口,眼巴巴看着丝竹说:“表姐夫定然已经告诉你,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是。”丝竹温顺地点头,“表小姐请问,若是奴婢知道的,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欢也不管沈经纶或者丝竹会不会怀疑,她像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追问:“念曦现在可好?有没有生过病?每天吃多少,睡多少时辰?他会不会经常哭?晚上会不会闹腾?现在长什么摸样了?……”她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
丝竹低头立在边上,待何欢问完了,她不疾不徐地回答:“小少爷自出生一直很健壮,手臂、小腿肚像藕节似的,白白胖胖。大爷吩咐奴婢每隔三天便替小少爷称一次体重,再向他汇报。今天早上奴婢刚刚替小少爷称过,已经九斤多了。现在有两个奶娘给小少爷喂奶,肖大夫严格规定她们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小少爷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几乎不怎么哭闹,不过他若是哭起来,声音很是洪亮……”
何欢专心地听着丝竹的陈述。不知不觉中眼眶红了。她万分渴望亲手抱一抱儿子,亲一亲他,可是自儿子出生,她只见过他一次。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一遍遍在脑海中描绘他的小模样。此刻,听着丝竹的描述,她更想亲眼看到他。
当初,她迫切地需要儿子,是因为只有儿子才能巩固“沈大奶奶”的地位,此刻她才意识到。其实一切都不重要,她只要她的儿子。她可以用自己拥有的一切,换取陪伴儿子长大的权力,哪怕是折损她的寿命,她也在所不惜。
“表小姐。您怎么了?”
丝竹的声音惊醒了何欢,她赶忙背过身,拭去眼角的湿润,摇头道:“他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剃过头发了吗?会‘咿咿呀呀’说话了吗?”
听到这话,丝竹垂下眼睑,黯然地说:“奴婢和奶娘都觉得。小少爷和大奶奶长得一模一样。前几天,大爷偷偷去庄子探望小少爷,奴婢不小心听到大爷也是这么说的。”
何欢用力握紧拳头,才能勉强压抑情绪,不让眼泪倾泻而下。之前没人与她提及儿子,她只是独自思念儿子。想象儿子的模样。此时此刻,丝竹的话虽然是无心之语,却字字句句都像绣花针,一下一下扎在她的指尖,刺在她的心口。
短暂的沉默中。何欢深吸一口气,抬头仰望窗外,压着声音说:“听你这么说,就是念曦一切都好?”
“是的。”丝竹点头。
半响儿,何欢的心情稍稍平复,低声问道:“你刚才说,表姐夫前几日去过庄子?”
“是。”丝竹再次点头,“奴婢们每日都要向大爷汇报小少爷的境况,大爷隔三岔五也会去庄子探望小少爷。除此之外,大爷把一切都设想得很周到,即便遇上倭贼流匪,大爷也安排好了退路,确保小少爷的安全。”
“你这话什么意思?”何欢讶异。
丝竹愣了一下,稍一斟酌才回答:“具体如何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只知道,大爷在庄子上安排了不少护院。他一早吩咐奴婢,若是有不认识的人找上庄子,奴婢就带着奶娘和小少爷从院子后面的暗门乘坐马车离开。”
何欢听得直皱眉。一切的一切都证明,沈经纶很害怕,他不惜一切,大费周章也要保护他们的儿子。沈家家大业大,不缺银子更不缺声望,就连吕县令等人也对他恭敬有加,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何欢隐约猜到了答案,却又不敢肯定。她正想再问问儿子的情况,就见丝竹对她曲了曲膝盖,说道:“表小姐,奴婢不能久留,得带着肖大夫一起回庄子了。”
何欢点点头,想了想又道:“肖大夫这会儿正在替吕姑娘煎药,你先去用午膳。想来等你用完午膳,那边也该有结果了。”
丝竹行礼退下,何欢转而折回客房。她还未跨入房间,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啜泣声。她心中一紧,赶忙进屋,就见吕八娘正靠在床头抹眼泪,屋内只有萱草及几名小丫鬟伺候着,并不见肖大夫。
何欢一步步走向床榻,按捺住紧张的心情,询问吕八娘:“吕小姐,可有哪里不舒服?”
吕八娘一边抹泪,一边摇头。
何欢暗暗吁一口气。吕八娘听懂了她的话,做出了回应,就代表她没有变成痴傻。她总算不用再次愧对沈经纶。她如释重负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叹道:“吕姑娘,你怎么这么傻。这一次若是发现得晚了,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话,吕八娘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何欢再叹一口气,接着又道:“我想,你的父亲、母亲,生你的姨娘,还有救你的二哥,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你怎么能辜负了他们呢!”
何欢的话音未落,吕八娘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不下。不一会儿,大概是她的哭泣牵动了受伤的声带。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萱草等人急忙上前,顺气的顺气,拍背的拍背,递茶的递茶。好一通忙乱。
何欢退至一旁,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是她狠心,故意在吕八娘的伤口上撒盐,而是她实在无法理解她的行为。
吕八娘一夜间失了所有亲人,的确可怜,可是她在失去亲人的当天,就盘算着让何欣替她二哥守一辈子寡,之后又莫名其妙在沈家自杀。何欣的事也就算了,毕竟作为吕家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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