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临夏之行(2/3)
、最美满的时刻。牛木林最喜欢北京的地方是颐和园和地铁。颐和园占地广大,仿佛是辽阔无边的新疆,让人感到心情舒畅。地铁快捷方便,尽管里面人山人海,十分拥挤,却不会在半路上堵车,代表着现代的文明。
牛木林认定,眼前这个被寒冷和灰色包裹的城市不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太阳发出万道金色的光芒、全国人民倾心向往和热情赞颂的首都北京。
在天津的时候,牛木林遇到了一位刚刚从181团返城的知识青年。
那个知青吞吞吐吐地告诉他:“我回来之前,听说你爸爸生病了。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牛木林的直觉告诉自己:情况不好。
他赶紧给家里写了一封信,询问父亲的情况。
家里很快给他回了信,告诉他实际的情况:可能是常年四处奔波导致饮食不规律,也可能是因为吃腌菜过多的缘故,还有可能是因为头痛长期服用止痛片的原因,牛万山被医生检查出患上了胃癌。
牛万山的性格一向开朗豁达,喜欢与别人开玩笑逗乐。他每到一个新地方能够很快地打开局面,和大家融为一体。因此,住进医院的他并没有被病魔击倒。他积极地配合医生治疗,做了切除3╱4胃体的手术。
他的身体很快得到了康复。
与此同时,住在同一间病房的3位病友,病情比他的轻多了,却没有一个活着走出医院。
大病初愈的牛万山开始认真地规划自己的人生归宿。他希望有生之年叶落归根,回到故乡临夏去安度晚年。
1987年5月,牛万山一个人从新疆来到了兰州。
由于在临夏没有自己熟悉的亲人,牛木林在兰州的这几年一直没有去过临夏。既然父亲来了,而且是大病康复之后,牛木林打算抽出时间陪同父亲一起前往临夏。
周末,他和父亲乘坐班车来到了兰州以南100多公里的临夏市。
临夏市的城区布局像一个橄榄型的田径运动场。主干道就是环绕运动场的“跑道”和一条穿过市中心的东西走向的街道。
临夏的建筑大多数不高,但是,却密集而且陈旧。与其它城市显著不同的是,城市的角落遍布着大大小小具有中式建筑、阿拉伯建筑和伊朗建筑等风格的礼拜寺。大街小巷里飘动着许许多多洁白的帽子,犹如蓝天中流淌的一大片白云。
牛木林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众多的回族人,心中既感受到一种来自民族的震撼力,又感觉到十分兴奋和许多的好奇。
地处城市东南郊大夏河石滩上是的活畜交易市场,尘土飞扬,人声鼎沸。精明的回族商人正做着牲畜和毛皮的生意。有的人在仔细地观察牛羊,有的人将手伸进对方的长袖子里,讨价还价。
适逢穆斯林的斋月,街上的行人大多步履缓慢,一脸的倦容,眼睛里却闪烁着虔敬和希望的光芒。
男性回族人的肤色由于日晒一般较深。年长者大多留着山羊胡子,穿着黑色和灰色的长风衣。年轻人一个个浓眉大眼,显得十分干练和精明。
女性回族人的肤色则比较白皙。年轻的女子头上戴着粉红色女式帽子或者绿色的盖头,显得青春又温婉。年长的妇女戴的是白色和黑色的盖头,慈眉善目,亲切可人。
有的回族和汉族在长相上没有很大的差别,如果不是衣着和语言上的差异,一般外人很难把他们区分开来;有的则长脸黑发、高鼻深目,明显地带有中亚和西亚人种的特点。
他们操着夹杂着阿拉伯语和伊朗语单词的回回话,语调急速流畅,就像阿拉伯语一样含混而飘渺。一般外地人很难听得懂。
在农贸市场里,牛木林在一个商家的柜台上没有看到商品,只看到上面盖着一块白纱布,便好奇地向汉族打扮的小贩询问道:“老乡,这块白纱布下面是什么东西?”
摊主轻声地解释道:“是猪肉。盖上纱布是为了不让逛市场的回族顾客感到别扭。”
牛木林的心中又是好一阵感动。他用赞许和敬佩的目光望着摊主:是的,各民族在一起生活和工作,需要大家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相互欣赏,相互包容,相互学习。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能这样做,我们的社会该是多么美好啊。
第一夜,牛木林和父亲住在了临夏市东郊关家台166号大院的牛赛德家中。
牛赛德的家在一座拥有几十间房屋的高台大院里。这是他们两年前向公家讨要回来曾经被没收的家产的一部分。大院从中间用一堵高墙分隔成为前后两座院子。前院住着牛赛德一家人和一个孤寡老人。后院住着大队长和几户翻身得解放的贫下中农。
第二天,牛木林和父亲前往南龙乡杨妥村的姑姑牛宰乃拜家去。
57岁的牛万山兴奋地骑上牛赛德家的自行车,让牛木林坐在车的后架上。
牛木林担心父亲刚刚康复的身体吃不消,要求自己骑自行车驮着父亲。
牛万山坚决不同意,坚持要自己驮着牛木林。
牛木林无奈地坐在后架上。
牛万山骑着自行车,驮着牛木林,沿着欢腾的大夏河,一路向前方驶去,把一片片绿色的田野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牛万山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牛宰乃拜为马家养育了5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两个儿子移民到了新疆的伊犁,身边有3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老三儿子马舍伊布有一个约莫6、7岁大的儿子叫海龙。他对来自远方的牛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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