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仇深命贱怨报怨 霾厚雾浓重复重(2/4)
府的巷口聚着许多披甲兵卒,神情凝重,驱赶着想要驻足观望的路人。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崔宗伯此刻还不知道吕府昨夜一场轩波,一问之下,这才悚然色变。
吕文祖擅自回京家中剧变,父子惨死家中,孙祭酒离奇身亡?
这吕文祖偷偷赶回来宴请孙祭酒和高家,虽然所谋必定对他崔家不甚友好,但是这些人莫名其妙地死了,如果抓不到真凶,众人会作何感想?檀宗门人会作何感想?
老爷子崔灵和已经不大过问族中事务了,自己已经担起了一族之长的责任。
檀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想来也偷不得清闲。
出门前满腔的得意此刻便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可再也没有心情继续得瑟。
速回府中和族人商议对策才是正理。
崔宗伯的官运,确实算不上亨通,但他对剑法的浸淫在家族中却可是屈指可数。
此次崔家若要推举人物和吕文祖竞争檀君,他自然是当仁不让的。
难道还能让老爷子那个辈分的人去斗小辈?这是自折了崔家的身份。
他和吕文祖,那可算是老对手了,虽然二人没有过生死搏杀,但自年轻时起门派内的交流切磋,两个人也不知道斗了多少次,其间胜胜负负虽然算不清楚,但大约也在五五之数。
那孙祭酒也是外五门的佼佼者,虽然按规矩没有竞争檀君的资格,但单以剑术论便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他们居然同时遭了暗算?
目击的高家人竟也看不出端倪?
他心中越想越乱,脚下便又加快了些。
眼看正要转过一处街角,迎面冲来三人,也是一般行色匆匆。
那三人生得十分精壮,并排开来便几乎遮住了整条巷子,崔宗伯要是不避,那定是要撞个满怀。
此时宗伯心中焦急,也不去计较来人为何如此粗鲁,脚步微转,欲从三人缝隙间穿过。
可对面三人此时也有了动作,一人快步和他交身而过,闪在他的身后,一人侧身一让,还有一人则是后跨一步退开,看上去都是非常谦让。
可崔宗伯何许人也?
三人身形一动,他便觉出蹊跷,于是冷哼一声,捋须停步,朗声问道,
“几位朋友,看上去面生得很。在这里拦住崔某,可有何见教?”
三人两两互为犄角,将宗伯围在当中。
方才后退的那人此时正挡在他的面前,闻言微一拱手,
“崔师兄,在下吕龙驹。这两位是舍弟龙骧,龙駼。今天听说崔府有喜事,兄弟几个是特意赶来递帖献礼的。”
眼看近了中午,老太爷崔灵和住着龙头拐杖,顶着一头鹤发,劲量伸展着已经微微弯曲的背脊,由崔休扶着颤巍巍地走出内宅,
“怎么,宗伯还没有回来?”
“回太爷,这宾客基本都到齐了,老爷却还没回来。
方才大房的相如老爷已经出去寻了,此时还没有回音。”
老太爷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板,
“嗯,客人若是到齐了,那就开席,我自会照应着。
相如侄儿办事稳重。就算宗伯真遇到些麻烦,只要在这洛阳城里,他们二人,也足够应付了!”
老太爷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已经活到了成精的年纪,吉凶天命,知如五感。
忽然听见厅中哗声大作,幽然一声长叹,
“休儿,你去前厅看看,好生安抚客人。
我有些乏了,先回房歇着,晚膳的时候,再来唤我。”
崔休听得面色一变,哪儿敢怠慢?
到前厅一看,果然是相如伯父回来了。
他双目赤红,泪断两腮,手中捧着一方木匣。
满堂宾客一片唏嘘,神色尴尬,他便也猜到了端倪。
还未开口,泪水便已涌了出来,“伯父大人,家父他……”
“贤侄!
我方才绕到吕府附近,一个乞儿将我拽住,送来这方木匣。
贤侄还是自己看吧,一切旦请节哀。”
盒中盛着崔宗伯的头颅,双目不瞑,怒眉高扬。
此外另有一张信笺,血书九字:
睚还以眦,血偿以命——吕。
崔家忙了半日,本来有下人得了昨夜吕府惨案的消息,但为了不伤喜气,都没有报于老爷公子。
倒是宾客里有些已经听说的,此时忙将官方的说辞一条条讲来,也有几个武官听同僚谈过现场状况,也纷纷转述。
崔休听得一边咬牙,一边抹泪,然后逐一谢过宾客,告知今日府上不便,筵席暂缓,过几日少不得还要再请各位过府赔谢。
这说是赔谢,众人却知道是要等哪白事的请帖,因此除了崔家几房的亲戚,便都一一告辞,不免一番珍重珍重,节哀节哀。
吕家除了吕文祖,平时并未听说有什么杰出人物,今日却能再洛阳城内狙杀崔氏身份崇极的崔宗伯,是他们平时蓄意隐藏了力量,还是背后另有靠山?
陷杀吕文祖孙祭酒的又是谁,出于什么目的?
崔家的人今夜注定不眠,在这洛京之中,又还有多少人陷在这个局中呢?
宫墙,夕阳,一名华服少年负手傲立,目视远方。
身后一位银发无须的老者躬着身子,斜搭拂尘,拱手过顶,努力地保持着这个姿势,虽然时不时因为筋骨僵直略微抽搐几下,但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崔休已经派人来告假了吧?”
“回太子殿下,是的,尚书省已经批复准假!”
“很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