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遭遇(1/2)
江厌试着用手指抠动地道天顶的出孔,视图让孔变得更大些,更方便窥探。
但头上的木板没有他想象中的松软,大小并未发生变化。但在抠出孔时江厌意外的发现,积压在木板上方的杂物并非将木板压得动弹不得,而是出现了轻微的松动。他相信,只要再多加用力,他就能将木板完全推开。
地道上方始终只传来了一个说话的声音,很难让人不觉得他其实是在自言自语。
一开始声音还平平缓缓,极具耐心,从语气来判断,说话者似乎在提出令其困惑的疑问。却也仅此而已,他始终是独自抛出疑问,然后疑问仿佛就被虚空凭空吸入一样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解答。
作为自言自语来说,又无法不让人对说话者的精神状态产生怀疑。
可渐渐的,对方丧失了耐心。说话的语调忽而低沉,忽而高亢,高亢之后又变回低沉。高亢时还夹带有几分质问般的口吻,而变回低沉时又显得唯唯诺诺,仿佛在对自己情绪的激动而感到懊悔,视图重新放低姿态来取得另一方的原谅。
如果说话的人真的在自言自语,江厌想,那他一定是构想出了一个地位高于他的对象。但他们之间的地位差距在他看来并非不可逾越,这才使得他在丧失耐心时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的情绪。
江厌心中有些惊奇,他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已经诞生出精神疾病的个例。
就这样又过了大约三四分钟的时间,江厌始终安静地听着,眼睛也不眨地从出孔看着。茅草屋里的人终于不再说话,在某一刻倏地缄口不语。他在沉默前已经恢复了平静,语气不再一高一低,而是保持常态的平和。
“。”
茅草屋里的人最后丢下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从江厌能看到的视野中掠过,又即刻消失在他的视野里。随着对方的脚步声逐渐远处,直到彻底消失在耳边,江厌才敢确定他的确已经离开。
江厌仍选择在地道中稍等片刻,以免出现对方又打道回府的情况。
他趁此时间陷入思忖。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江厌得到了两条对他有用的讯息。
一是刚才那个人的身份,尽管对方只在他眼前出现了一秒不到的时间,但他还是能从对方身上的特征,背上的数道伤疤隐约判断出,对方应该是那个接引江厌和中田让进入大部落,同时被他误会而痛打的年轻人。
乌莫叫他古尔,既那位给他们野菜,烧毁他们住的草屋的年长者古德的儿子。
但这只是江厌的猜测,由于停留在眼迹的时间太短,他不敢百分之百的确认那道身影就是古尔的身影。而且他和中田让都未曾听过古尔说话,声音无法成为证明刚才说话的人就是古尔的证据。
这是第一条信息。
而第二条信息来自于对方在离开前最后说的一句话。
江厌虽然在情绪语言的学习中被拥有天阶c级语言学的中田让远远抛下了。但他还是在中田让的帮助下对情绪语言有不可忽视的掌握度。他听懂了对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用地球的语言来说大概就是,“再见老师,我还会再来找您。”
听懂这句话后,江厌浑身打了个冷噤。他的脑袋也不小心撞到头顶的木板,发出一声浑厚的闷响。江厌登时冷汗直流,神经紧绷,他敢确定,倘若茅草屋中除了那个像古尔的家伙,另外还有第二个人,那对方一定听见了这声闷响。
他屏住呼吸,右手按住心脏,仿佛连心脏的跳动在这一刻都是会让他暴露的马脚。
上方的茅草屋中寂静无声,沉默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接着从木板上传来簌簌的低音。江厌蓦地抬头看,发现仅仅只是一只巴掌大的老鼠从木板上穿过,一路遮蔽了不少出孔。
而老鼠跑过的簌簌声平息后,茅草屋中再次归附平静。
江厌盘算了下时间,自从那个疑似古尔的人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十多分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上方的茅草屋除了安静就只剩下安静。假如真的有人,哑巴也好残疾人也罢,都应该发出声响。即便是睡着了也不该一动不动。
一颗提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被江厌放了下来。茅草屋中一个人都没有,那个疑似古尔的家伙绝对是精神失常。他根本不是在跟他的老师说话,而是构想了一个老师在自言自语。
确定了心中的猜疑,江厌便无所畏惧起来。
他在地道中尝试用手推开顶上的木板,可木板只是摇摇欲坠地晃动了几下。接着他又直起身子,借用肩膀来顶住木板下方,同时利用肩部和手部的力量将木板朝外推动。
一番用力下来,木板终于被江厌掀开,浓密的灰尘和光线霎时间倾泻而入。
江厌被灰尘呛得咳嗽连连,他拍掉身上洒落的尘土,从地道中爬了出来。
由于积压在木板上方的杂物并不是重物,木板之所以难以掀起只是因为经过长年累月的时间和周围的地面快融为了一体。所以江厌掀起木板时,即使将杂物连带着掀翻,也并未发出过于响亮的碰撞。
重见天日的感觉异常畅快,不仅空气充裕,味道清新,温度也没有地道中燥热。更重要的是江厌不必再因为暗无天日而不知所措,傍晚的夕阳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现在是一天中的第三个白昼的落幕,部落的居民们大部分应该睡得正香。
江厌朝着夕阳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旋即准备去茅草屋外看看他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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